几个时辰后,朝璃歌悠悠转醒。看着床边趴着的莫卿言,绽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清澈见底的琉璃黑眼睛,嘴角完美的弧度,隐约的小酒窝。莫卿言刚刚醒来就看见这样一个笑容,心被猛地震了一下,似乎从未见朝璃歌这样笑过。
发现莫卿言醒了,朝璃歌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笑,掩饰自己刚刚不矜持的行为。
打破尴尬的是朝璃歌:“那个男子怎么样了?”
莫卿言低下头,嘴角有掩饰不住的微笑,“已经喂过药了,现在醒了,不过,他双腿无法行走。而且他的身子太过虚弱,又沉疴多年,活不过三十岁。”在那一瞬间,朝璃歌竟捕捉到内心一丝心痛,她有些错愕,却随即又涌出想要看望他的念头。
“那我们去看看吧。”朝璃歌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如此大的好奇心。
另一间房里,一男子斜靠在床头。他的头发微微泛黄,干燥的蜷着。他的皮肤十分苍白,可以看出他长期营养不良。他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像是浅棕色的琥珀。但此刻却没有一点生气,就像真的是一鸿不会流转的湖泊。他身上盖着薄被,可以看到细细的双腿,显示出的不良于行。
朝璃歌的开门声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依旧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发呆。
朝璃歌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那男子低着头,朝璃歌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清他的一双漂亮的手,记忆中也有这么一双手总能挽出漂亮的剑花。
“公子,”朝璃歌心中想着一个已与世长辞的故人,内心酸涩,轻柔的唤他。
这个声音,低着头的男子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已退去稚气的脸映入眼睑,他的眼迸发出炫丽的光彩。内心的激动、惊喜、悲伤、无奈,太过复杂的感情交织。
当男子一抬起头,朝璃歌就被那双的眼睛吸引了。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悲伤的晚上。
就算小十的剑术再高,也敌不过杀手,他被黑衣人击飞,黑衣人不屑的笑了下,“小鬼,学成了再说大话。”说完就向朝璃歌走去,剑在不断滴血,掉到地上发出清晰的声音,夜色黑的笼罩了一切。就在自己闭着眼等着冰冷的剑时,却听见黑衣人嫌恶的声音,“去死吧!”然后是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却久久没有感到疼痛袭来,夜又恢复了本该有的寂静。
朝璃歌睁开眼看到令她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画面,小十死死抱着黑衣人的腿,黑衣人的剑插在小十的背上,脚抬起似乎要甩开小十。但画面却在这一刻定格,没有人动。
朝璃歌已忘记了哭,就在她缓缓动身爬向小十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倒了。朝璃歌鼓起了勇气,去摸黑衣人的脉搏,他死了。朝璃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出了声。
但随即她想起了小十,快速向小十爬去,看着伤痕累累的小十不知该怎么办。她的手无措的颤抖着,不知道该怎样去拯救他。
只见小十的头缓缓扭动,却怎样也无法再看一眼他的殿下,他的双眼无神,“殿下,殿下,快走,快走啊”,只剩嘴里嗫嚅着。
朝璃歌低下头去看小十,疯狂的唤着他“小十,你说话啊,你跟我说说话。”朝璃歌的眼泪滴到小十的手上,小十的手动了几下,陷入松软的泥土之中,最终没有了动静。
小十的眼睛依旧那么澄澈,就像从未被那些鲜血浸染一般。
后来她才知道,是小十最后拼尽全力,保住了黑衣人,在黑衣人不耐烦抬脚要甩开他的时候,他用浸了毒的银针刺入了黑衣人脚底的涌泉穴,才将黑衣人杀死。
小十的眼睛再也未流转过,就如此刻的这个男子一样。
沉默在凝固了空气,没有人说话。
那男子凝视了许久,眼中狂喜渐渐灰暗,最终变为了黯淡。他淡淡地说到:“多谢姑娘相救。”
朝璃歌或许还未从记忆中走出,眼神有些空洞,黑色的瞳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人看进去。
朝璃歌抬起眼,“敢问公子今年多大了?”虽然理智告诉朝璃歌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小十,但朝璃歌总是无法将这个与小十太过相似的男人当做陌生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他,或许她已把承影当做了小十的影子。
“小姐这样不妥吧,一个女子怎能随便问一个男子的年龄。”男子一边的嘴角轻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那个男人的语气与表情让朝璃歌感觉心里很酸涩,但却也让她恢复了理智,没有人可以代替谁,也没有死人可以复生。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变成小十。
“我没有其他意思,公子不必误解,既然公子不想说,那就算了。”朝璃歌面无表情的说。
不过听了这话,男子脸上似乎有一丝无措,他或许并不是有意要让朝璃歌生气。
他没有说话,朝璃歌起身说道:“公子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承影。”男子在朝璃歌要打开门的时候说道。
“什么?”朝璃歌不解。“我叫承影,叫我的名字。”
朝璃歌回头看了承影一眼,无言回到房里,朝璃歌却总忘不了那双死寂的眼睛,那双纤细的残腿,她一想到就觉得心像被蚂蚁细细地啃咬一般,心难以抑制的痛。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笔和纸画着。一会儿,“遥幽,你去找最好的匠人做出图上的东西。”
遥幽拿着的纸上,俨然是一把特殊的椅子,有两个轮子。他疑惑地说:“这?”
朝璃歌说:“给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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