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慢慢睁眼,入目的是涂着淡黄色涂料的熟悉的天花板。
慢慢坐起身,纲吉只觉得全身都腰酸背痛,就连睡衣都被汗水浸湿透了。一看表,才半夜三点多。
记忆在随后向纲吉袭来,纲吉顿时浑身一紧,然后又是一松。望着被子发呆,纲吉的神色很是莫名。
从意大利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和吉姆的合作进行的非常顺利。为了表达诚意,吉姆甚至还提前将一批背景干净的研究人员送了过来,都是世界各大名校的高材生,以至于让snipes的研究力量又扩大了很多。
原本以为不死也要伤得很严重的老a却在躺了一个星期之后又生龙活虎了,只不过他倒是一直没有再来骚扰纲吉,纲吉也落得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纲吉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就开始频繁的做噩梦。
先开始只是一点点,纲吉甚至连内容都记不清楚。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噩梦的时间也变长了,纲吉开始渐渐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都不完整,只是一片一片的。前几天,纲吉的噩梦做得非常连续,若不是早上池内明进房间叫醒了他,纲吉绝对会因为这个梦没有做完而睡死过去。
而今晚,纲吉竟然连身处其中的感觉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次一样。凭着以前的记忆,纲吉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做的是同一个梦。就像是进到了一台录像机里面,不停的按着重播键。
从头到尾回忆着,纲吉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
对了——!那只装在烧瓶里面的眼球!纲吉记起来了。血红色的眼球,瞳孔里面还有着一个“六”字,这个……分明就是那个神秘少年的眼睛啊!也就是说……刚刚的记忆,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而且还是另一个人的回忆?
那些可怕的记忆……都是那个人的亲身经历?他竟然是真的这么熬过来的?
想到那个偏激又孤独的少年,纲吉的心没来得一阵紧缩,就像是针扎的一样疼。
怪不得,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怪不得,他将信任踩在脚下。怪不得,他嘲笑我的愚蠢。
我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啊,纲吉的嘴角挂起一抹苦笑。因为有着一点点相似的味道,就自以为是的将他和自己归入一类,天真的说着一些伤人话,还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那样沉重的记忆,又怎么会因为一些轻飘飘的话语而烟消云散?
有过那样经历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笑容而交付信任?
那种自己的生命却被别人掌握的感觉,那种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却被当作小白鼠来对待的感觉……若是自己,只怕恨不得毁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吧。因为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刺眼了,就像是对自己的经历的嘲笑。
纲吉似乎有点明白那个少年眼底化不开的沉重是从哪里来的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要靠近他,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想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属于他的美好存在的。
纲吉觉得自己魔障了,对着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甚至会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但是下意识的,纲吉就想要放任这样的情绪肆意。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情感,就像是罂粟,一旦沾上,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夜风吹来,纲吉被脸上的冰凉唤回了神智。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52离开
第二天一早,纲吉微红着眼睛走到了餐桌上,由于凌晨的时候哭了,所以眼睛有一点水肿,不是很严重,但是却看得出来。
“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帮着奈奈将做好的烤秋刀鱼放到桌子上,池内明挑眉问道。
“没有,昨晚睡前水喝多了。”纲吉才不想让池内明知道自己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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