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草想让他把符定身符解开,无奈连嘴唇都动不得一下,紧张之余连脚底都痒了,恨不得立刻坐下来抠抠脚儿。
李涛将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将脸凑近,从上往下看着他:“你真该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我隔了两天回来让你看个新东西,就有这么不耐烦么?嘿,你知道我现在在看什么吗?”他啧啧了两声道:“看你这张丑恶的嘴脸!”说完,他哼着歌走了。
等他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吃了饭喝了啤酒,甚至洗完了澡换了身睡衣。他打了个饱嗝,这才把贴在冬凌草额头的定身符给撕了。
冬凌草张嘴要骂,被李涛抢先:“你知道这么一张多少钱么?两百一张!一次性的,撕下来就没用了。为了先给你玩玩,一下子花了两百,不多贴会儿多不划算。”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反正死了也死了,无所谓时间,冬凌草摆了摆手就回房了。李涛以为他生气了,在后头心虚地追问:“怎么啦?回房了?一会儿电视剧可要播了啊。”
冬凌草把鞋一脱,盘腿坐了下来:“我抠会儿脚,你有意见么?”
“没意见,你抠你的……”
冬凌草便愉快地抠起脚来。抠了会儿他有了些危机意识,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偷偷观察李涛布包里的纸符,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他以为自己溜达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道李涛从他一出储藏室就瞄着他了,于是这会儿李涛溜达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收起了布包:“别瞎碰,碰一张失效一张,这些是我要留着要上节目用的。”
冬凌草挠了挠鼻子问:“你买的都定身符呀?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李涛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戒心,将一把纸符展示给他看:“就买了定身符,其他也有,没买。”
“其他还有些什么呀?”
“什么一用鬼就会伤的,残的,烤焦的,冰冻的,不举的,灰飞烟灭的……很多种类。”
冬凌草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有这么多,你为什么不买呢?”
“价格太贵了,万一是假货呢。”李涛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也是因为你。”
“我?”冬凌草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胸口有些发胀。
“对,就是你。怕你像现在一样到处乱翻,万一这些符都是真的,那就完了。”
那确实就完了,冬凌草脑补了这些画面,有些后怕地摇了摇头,接着回房继续抠脚去了。
cer six 不要恶作剧(1)
总之等去节目组报道的那天李涛头顶上的绒毛已经有一定的长度了,至少不像和尚了。他有幸成为了第一期节目的嘉宾,节目组让他于晚上十点达到本市郊区的郁金香酒店前台商量探险事宜,而将于第二天开始拍摄。
检查完他扮帅用的墨镜,美发摩丝,扇子和手表后,他往背包里塞了他的笔记本电脑,雨伞,麻布手套,手电等野外生存工具,还有一本出版过的书和正在连载他的杂志,以便在有机会时自我宣传。想了想,又把两张定身符叠好了塞进一只信封里带着。
他身后背着包,手里拎着一袋他平时穿去婚礼的黑色西装,身上穿着普通的运动衫牛仔裤出了门。哦,他还带着常人看不见的鬼魂室友。原本工作的时候他不想被人打扰,大概是独自一人冷清太久了,好不容易多了一个伴,不带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一个到达酒店前台的却不是他,是主持人沈金鸣,到达的时候刚好七点半。
郁金香酒店建于1982年,一共二十层,是当时首屈一指的高级酒店。在酒店星级的标准出台后郁金香一直被评为五星级,直到前几年由于设备老旧加之有闹鬼的传言,落为四星。而它的破落却成了另一种风景,不少旅客专程入住来鉴证这家酒店的历史与风霜。
大厅还保持着上个世纪的装潢风格,暖黄的大厅,大片的琉璃水晶吊灯,花纹繁复的深色地毯,还有穿着黑色筒裙系着红色方巾的服务员。沈金鸣踏进大厅时,便被金碧辉煌的大厅刺痛了眼睛,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尽量避开人群穿梭到了前台附近的沙发上就座。
马上有一名穿着咖色麻质民族风上衣的丰满女子走了过来:“沈老师您好,我是导演助理,姓法,您叫我小法好了。”她从包里取出一叠用文件夹装订好的文件与一张房卡递给他:“这是您的房卡,我们已经为您订好了房间,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开始拍摄。这是拍摄相关资料,请务必尽快熟读一遍,一会儿张导会来和您谈细节。”
沈金鸣推了把墨镜,从露出的缝隙中打量小法,视线在她的胸口停留片刻后道:“知道了,谢谢。张导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他呀,现在不在。您先去楼上休息,等他来了会用打内线电话给您,这样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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