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默契是什么?默契就是该死的同步,二人开口时间恰恰好,还好死不死的对上了眼,吓的楚狸赶忙又低下头。
齐子佩叹了口气:“你先说吧。”
“师父,哦不,东君!我的事你也知道了,你——”
“无妨,宫内无人知道。”
楚狸转开眼神:“多谢。”
说到底,现在的楚狸也摸不透齐子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要说齐子佩不喜楚狸,当下正是将他送下山最好的时候,偏偏他选择了缄默。所以这转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对劲。
也是,一来楚狸莫名其妙的便住在了齐子佩身边,而且看样子齐子佩老早就确定他身份了,这可有些说不通。二来,虽然初遇之时齐子佩对他冷冷冰冰的,可后来二人相处久了,这千年寒冰似乎也不是那么冷清。第三就要说比试那日了,楚狸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更猜不透为何他连合光断了都能如此淡然。
是他楚狸在齐子佩心中地位着实有那么高,还是别的原因?
这事谁也说不好,谁也说不准,只有齐子佩自己知道。只是齐子佩一幅生人勿进熟人勿问的模样,楚狸也是心中绞手绢,没个底。
“这剑,以前没见你用过。”楚狸纠结的紧,齐子佩倒是从容的将赤霄捧到楚狸面前。
顿了片刻,楚狸才答:“恩,情况危机,不然我也不会。”
齐子佩却未将剑收回,捧在楚狸面前,弄得楚狸有些摸不着头绪。
楚狸疑惑道:“怎么?”
“这剑比之合光更为上品,你且收好。”
齐子佩手上皮肤也是白润,当下握着剑,隐隐透出其中脉络。
“不了,合光因我而断,这剑是我最为珍贵的,你收了便是收了。”
齐子佩刚要开口,楚狸不知哪来的勇气,玉臂一伸,纤长手指抵住了齐巨巨的嘴,阻了还未出口的声音。齐子佩皱眉许久,算是又败给了自家孽徒一次,只得将剑与手一并收回,恢复了静坐姿势。
楚狸今日似是勇气爆发,见齐子佩收了赤霄,一不做二不休开始的说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不是楚狸,但我本名的确也叫楚狸。并非夺舍,甚至我不是归墟中人,他以魂魄同我交换,也算是让我躲了一些事。失忆是假的,我也不知道他魂魄现在何方。”
“我并非刻意隐瞒,但谁都该有个秘密,不然如何生存?今日我本想告诉楚瑜,不巧你和师叔进来了。等我完成了楚狸托付的任务,我便回去,把他还给你们。”
他顿下来偷偷查看齐子佩表情,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解释。
“我不知你为何如此讨厌楚狸,但他的确是个可怜人,独自溺死在湖水里,脑子里满是绝望。当然你可能也不太喜欢我,但我还挺心悦你的,虽然你我不熟,不过能继续把戏演下去么?”
楚狸希冀的望着齐子佩,齐子佩“啧”了一声道:“今日之事,不准再对其他人说。”
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羽鹤袍,大步向门外走去。正当门前,齐子佩扶着门框回身道:“你可知赠剑何意?”
不等楚狸思索回答,他一脸冷漠的踏出房门。人走远了,楚狸无力的瘫在水中,满眼痛苦,索性闭上的双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身份保住了的楚狸收拾好行装,他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临行前还用系统制了些强体丹,这会儿像糖豆似得往嘴里塞。他这是要去太虚广场看楚瑜的比试,谁叫他今日心情颇为复杂,不看些解闷的不行。
玉虚宫三日便将整个太虚广场恢复了原样,只是摆设不同炼丹时候,整个广场只围起一方赛台。他来得已经有些晚了,因为今天的空余场地很大,整个赛台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看样子上面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楚狸本是准备向里面挤的,谁知那些围观弟子看到他竟似躲闪一般给他让出条道儿。有人让位,楚狸也就悻悻然的向赛台走去,只是一路上看到的玉虚弟子都有些神色诡秘,让他有些奇怪。
正巧了,他选择的位置正是东方墨站的地方。一排让路那么大的动静,东方墨自然也有察觉,这时正转过身子候着楚狸。
待楚狸走近了,东方墨便过来搀扶:“大哥,身子好些了?”
“你这可真是把我当老佛爷伺候啊,没事,别搀我了。楚瑜比了么?”
“下一轮便是。”
台上还是这轮比试的弟子,楚狸这才知道论道比试是什么。如果要比喻,大概就是平常所说的辩论赛,只不过仙门之人的辩论,自然是上聊诸天星辰,下论山水世人的。这会儿场上的唾沫星子四下飞溅,正讨论着何为大道呢。
“师弟此言差矣,道在心,不在行。”
“师兄,道若不以行证,又何以现其本源?”
“道无形,是以吾等应以心应之。”
楚狸有些瞌睡,这嘴炮打的文绉绉的,一点都没点激烈盛况。他倒想看看楚瑜的比试,看看自家的弟弟是如何舌战同门的。无心观赛的楚狸索性观察起四周,却发现了些诡事。
“你听说了么,他那丹方来的肮脏。”
☆、第二十六章
论道比试热火朝天,楚狸却觉四周几近深寒。
“你知道么,他那丹方来的肮脏。”
“谁说不是啊!”
“三君亲徒就是好,哪像我们这种小杂鱼。”
人心大到可以让自己忘记一切,却又小到连一粒嫉妒的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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