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壁钟安静地走着,窗外的云逐渐从白群变为柔靛。
周身的人脚步越来越快,话语声越来越小。
男子推了下桌子,椅子咕噜噜地带他滑了出去。
“辛苦了!这样一来大概有半个多月都不会有问题了。项目后面就交给我吧,最近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一旁的同事说。
他点了点头,脱下白大褂,拿起包就离开了。
他没有坐公车,而是选择拦下一辆出租,赶去了菜市场买了几样果蔬肉,再赶回家。
因为这个项目,他养在家里的实验对象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今天要烧什么呢?肉沫蒸蛋行不行?
他回到家,先到了厨房叮叮咚咚地准备了好一阵,等食材上炉灶烹煮的时候,他打开了摄像仪。
画面慢慢显现出来。
记得上次开摄影仪还是一天前,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每天三顿也减到了每天两顿甚至一顿。
每天饭量还是保证的,应该是没事吧。
夜视画面慢慢清楚了起来。
男子皱了皱眉眉头。
画面中的实验对象侧躺在地上,位置和一天前并没有变化。
夜视仪上,分明还是活的。
可是门口堆积的饭菜又是怎么回事?
男子去厨房把食材的火先关掉了,然后又折回来看屏幕。
他的头部和身体,似乎热得有点不大寻常。至少与前一天比较,颜色不大一样。
发烧了?
男子愣了。
这次的实验对象分明身体不错的,怎么会发烧?
他站了起来,看着一边放着的饭食。
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八
李竞迷迷糊糊地呼吸着,脑袋里浮现出了各种奇怪的文字和画面,上一秒以为自己躺在草地上看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下一秒书就变成了千斤重的石碑,朝自己重重地压下来。上面写着几个可怕的字,他想要看清却在一瞬间被破坏了视网膜。
草地变成了熔浆地狱,包裹着他,骨头疼得要裂开了,头上那块石板好像要嵌入脑部一样,眼珠里什么也倒映不出来。
他默默地觉得很悲哀。然而却说不出什么来。
好想哭啊。
屏幕外的男子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厨房把炉子关了,然后拿出了医药箱。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净的白大褂,从厨房拿了一副塑胶手套,然后从工作室的柜子中拿出了一副面具。这是一幅外形奇特的面具,皮质,眼睛部位是两个如同潜水镜一样的外凸平光镜。嘴巴部位是朝外的鸟喙状,包有铜皮。
这是一个不错的纪念品,也是一个有趣的防毒面具。面具内部被改造过了,可以当一般的过滤器使用。男子把面具戴好,在镜子里整了整头发。然后他拎起了医药箱,往李竞所在的房间走去。
李竞所在的房间与外界完全隔绝。四周并不通风,是一个人造的窖库。男子确认过李竞不能爬起来之后,拉开了铁门上的插销解下了锁链。
扑面而来的阴湿和闷臭如同章鱼一样展开四肢卷上了他。他在门口摸索了一下。“啪嚓。”一盏小灯慢悠悠地亮了。房间内总算能看清楚了。
李竞躺在离浴室两三米的地上,身子紧紧抓着锁链。他尽可能地折叠起腿部。身体的温度很高,但他却似乎很冷的样子。
男子把门口堆着的饭菜踢到门外,慢慢走到了李竞的身边。他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扫描温度仪扫了一下。面对着神志不清的李竞,男子并没有多犹豫,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脱下了他的衣服和裤子,用一块湿毛巾快速擦拭了起来。擦拭完毕后,将门外的垫子和枕头拿了进来,给他套上了衣服盖好了毯子。
喂完药和水,男子站起身来,把门都打开了,并将所有的垃圾都拿了出去。做完这些之后,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把房间内打扫了一遍。昨晚这些之后,他才重新拿了一些水进来。
接下来两个小时,男子坐在李竞身边,过二十分钟就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并喂他一些水。李竞的呼吸并不不稳定,时而轻到无法察觉,时而用力地喘气。他就像一块烂泥一样,不时用身上极度颓废和虚弱的气场提醒着男子自己还存在着。
两个小时之后,李竞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他还非常虚弱,眼睛也过了好久才适应了房间内昏黄的灯光。
他看清了一米之外坐着的男子。
李竞哆嗦着张了张嘴嘴巴。嗓子就像是被灌下了一大块铁锈,刺麻难忍,尝试了1秒之后就放弃了。男子安静地坐着观察了一会儿他,接着马上伸手拿过了一边的杯子给他接了半杯水。
李竞想要瞪着眼睛看他,但他几乎连张眼的力气都没有。就着杯子喝水的时候他呛了一口,男子下意识抬起手,却又收了回去。
晚上男子做了些粥,端到房间里给李竞。李竞有了些力气,并不愿意吃。男子于是出去了一下。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注射器和橡胶软管。
“你,你要干什么……”李竞很惶恐,想要用力瞪大双目,眼珠却只能勉强维持不动。他并没有力气多做反抗。男子用一根绳子快速绑上他的手脚,把他固定在了床垫上,头部仰起,固定住,掰开下巴,然后把软管直接□□了他的嘴里。
软管滑进咽喉的感觉让李竞想大叫。他发出声音想要拒绝软管,男子并不理会他,直接吸了一管子粥开始注射。粥是类似米糊的状态,很顺利地进入了李竞的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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