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外人声鼎沸,年轻的女孩们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却是在变着法儿地折腾新郎。
与此刻焦头烂额的陈逸斐相比,新房内气氛则温馨也和谐多了。
曾大婶和气地坐在苏谨晨身旁,笑道,“先前可把你吓坏了吧?你那几个婶子也是,闹起来没个轻重,听说把你吓哭了好几回……你可别怪她们。”
苏谨晨羞赧地摇摇头,“曾大婶,其实……我心里是很感激你们的……我知道大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说着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哎吆,这是怎么的了?我可不是来招你哭的!”曾大婶忙在她手背安抚地拍了两下。那饱经风霜的大掌摩得肌肤生疼,却让她心里涌一股难言的温暖与愧疚:她先前居然还曾以为这善良的老人伙同其他村民算计自己,而对他们心生怨毒……一时只觉得又羞又愧,难以释怀。
“哎,”曾大婶笑着叹了口气,“说句老实话,你这样的好孩子,我原来是真想留着做儿媳妇的……可不舍得给别人……”
苏谨晨一愣,尴尬地嚅了嚅嘴,“曾大婶……”
“我明白,我明白,”曾大婶含笑摆摆手,“感情的事儿啊,半点也勉强不得……大婶也年轻过,难道还不懂你的心思么?也好在陈先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对你好的。”
苏谨晨脸一热,羞涩地垂下眼睛。
“女人这一辈子哪,打生下来开始,就比男人艰难许多……要是运气好,遇个知冷知热的倒也罢了,不然啊,将来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受多少苦。”曾大婶说着,语重心长地摩挲着苏谨晨的手,“先前我还有些担心,这陈先生模样俊,学问高,家世又好,如今看着虽是个好的,却怕是不能真把你放在心尖儿……”她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现在却可以放心了。刚才在外头你是没见着听说你要嫁给大川儿的时候,他那样子,就像随时要跟人拼命似的,连我都被唬了一跳!”她笑着轻轻攥了攥苏谨晨的手,真诚道,“他能为了你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着全村人的面主动求娶,可见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大婶活了大半辈子,旁的不敢说,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这个男人啊,能嫁!”
苏谨晨默默听着,眼前不由又浮现出那人音容笑貌,刚才告白时款款深情,似有一股暖流缓缓从心底涌出,只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曾大婶见她这般,也是打心里替他们高兴,笑道,“咱们虽没做成婆媳,可这情分却是不会变的,你要是不嫌弃,往后只管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娘家,若是得了空,也多回来走动走动,咱们见你过得好,也就高兴了。”
苏谨晨心下愈软,忙红着眼答应。
其后曾大婶少不得又在她耳边叮嘱了许多,便是连新婚之夜与夫君如何“行事”都一一提醒到了,当真如嫁女儿一般,事无巨细。苏谨晨只红着一张俏脸耐心听着,心中又是羞臊又是感动。
待曾大婶自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到了,外头的气氛似乎也达到**吵嚷声叽喳声乱作一团,还时不时传来男人们几声粗犷的叫好。
“你先在里头等着,我去看看这帮皮猴子怎么闹陈先生去。”曾大婶笑呵呵说道,闪身出了屋子。
…………………………
眼见新房门打开,一个红色身影逮着空就要往里闯,却被身后一个年轻汉子一把抓住,笑呵呵道,“兄弟,谁许你走了?”
陈逸斐把手中空碗一扣,苦笑道,“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还求诸位行个方便。”
也不知是喜袍衬的,还是喝多了有些头,男子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比往日平添了几分柔和俊美。他本就是个相貌清雅的男人,此刻在烛火映照下,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浓浓笑意更是将出众的五官衬托得淋漓尽致。
一时间也不知迷醉多少芳心。
“曾大婶,新郎哥哥要耍赖,你说咱们放是不放?”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问道。
陈逸斐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曾大婶。
对方却笑着摆摆手,“这事儿我可不管,大家伙儿该怎么地怎么地!”
“听见没有?!”人小鬼大的杏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趾高气昂道,“喝酒这关就先勉强算你过了,不过你还得回答咱们几个问题,回答得满意了,咱们才能放你进去!”说着以手掐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其他几个女孩见状,也忙笑嘻嘻地一窝蜂堵了来。
陈逸斐无奈地把碗递给旁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请说。”
杏儿对他漆黑的眸子,目光不由一顿,忙别开眼道,“你为什么要娶阿熏姐姐?你喜欢她么?”
陈逸斐一怔。
他从前倒是也曾陪弟兄们迎过亲,遇到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刁钻古怪,但多是叫新郎吟诗作对,或是泼墨挥毫,再不然大发红包也是有的,可像杏儿这般直白……
大庭观众之下,还真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作答。
屋里苏谨晨听了,脸颊也不自主地就烧起来,却是下意识屏息凝神,想知他如何应答。
却听他在门外温声说道,“是,我很喜欢。”
“光这么说可不行,”杏儿狡黠一笑,娇声道,“我问你,你敢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对山神起誓,一辈子爱护她,照顾她,只对她一个人好么?”
“对,要起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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