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侍奉禁中了?他堂弟不是有救驾之功吗?怎么别人有了功就能归复本郡,凤玄也一样有功,就……就进了宫了?若非不敢将堂弟入宫之事宣扬出去,凤景简直就想在朝会上一本奏章拍到宣帝脸上——他弟弟入京之前多么正直端方的人,若非皇上品性不良强逼为奸,怎么会住在宫里的!
凤景却不曾猜到,宣帝并非故意不理会他那道奏折,而是至今还不曾看见。
在延福宫这些日子,宣帝除了上朝还见见大臣,余下的工夫尽花在养身上。虽然他的身体当初颇经过一阵调丨教,但前两天用得狠了,一时间还是歇不过来,略看看奏章就觉着头昏目眩、精力不济。好在西征的事办得不事一天两天了,底下都有了章程,大事何丞相他们在朝上就与宣帝议了,剩下的小事……是由凤玄帮着处置的。
这些日子凤玄一直在宫中,可不只是侍奉宣帝的身体。
因为上辈子的事,宣帝一直对凤玄信任有加。如今他更做了中
书舍人,平日拟旨也常由他捉笔,中枢大事从不避他。此时宣帝自己提不起精神来,又兼颈间红痕未退,见不得人,见放着这么个得用的贤臣,自然就把整理奏章一事也交给了他。
那些递上来的表奏都由凤玄先行看过,分了轻重缓急,捡着要紧的趁宣帝有精神时念给他。余下如凤景那道代弟请辞的奏折一般不要紧的就留在一旁,等哪天宣帝彻底好了再说。
等到那时,他自然要离开延福宫,正式面对家人和朝中同僚的责难嘲讽。眼下既然还能和宣帝日夜独处,他还是抓紧时间享受这清静美好如梦境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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