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很迷茫地说,“我昨天也喝多了,记得我晕过去时你还挺着。”朱可臻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他想起他昏过去时林月笙还挺着……他脑补了一下昨天的过程,应该是林月笙将李洱给弄到床上,然后,林月笙没管自己,很残忍地看着他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这男人真是蛇蝎心肠,这男人绝对跟自己有仇,朱可臻咬着后槽牙咯吱咯吱响,恨不能去吃林月笙的肉,喝他的血。不这样,难以解他心头之恨哪。
可人林月笙早没影了。朱可臻跑出去才发现林月笙停在门口的车没了,踹门也没人理,他最后只能耸拉着脑袋独自离开。临走时,他还期待得到李洱的安慰,李洱却歪在床上听评书,对他的惨状视若无睹。
朱可臻哑巴吃黄连,默默地离开。昨夜的热闹不再,屋里又只剩下李洱一个人。偶尔听到炮声,他眯着眼,一声不发。
中午的时候,李洱打开冰箱,里面是放着朱可臻昨天包好的饺子,还有做好的年夜饭,只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他给自己下了一碗饺子,准备捞饺子时听到电话响。从兜里掏出电话,来电显示是“家”。
家里的座机号,这些年一直存在通讯录里,但李洱从来没敢拨通过,而这个座机号也已经十年没打给他过。
十年了,以至于李洱按下接通键的时候手在不住地发抖。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对方威严的声音,“晚上回家一趟!”惯用的命令口吻,老头子训人时常用的,与过去无异。
李洱愣了半天。
直到电话里传来第二声询问,“李洱?今天晚上回家一趟。”
“啊?嗯!知道了!”
嘟——
在得到答复的那一刻,电话挂断了。
李洱看着电话屏幕上的已接电话,一次一次地退出翻阅,一次又一次地确定这个电话是真的,一次又一次……
等他想起锅里还煮着的饺子时,饺子都已经骨肉分离,皮开肉绽了。他最后吃的是混着汤的饺子粥。
不过,他吃得很高兴。吃完了,他将自己从头到脚重新打理了一遍,确定可以见人了才出门。
出门前,他还特意将院子里的几盆兰花搬到了屋里,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雪。
骑得还是他自己的凤凰,可人精神了好几倍,脸上也洋溢着喜气。路上碰见邻里的大爷大妈,他们纷纷地诧异着称赞,“李子,这么打扮俊多了……这是要去找对象啊,还是要去干别的?”
街里街坊的,生活了十年。他们对李洱的穿着打扮甚是了解,不说过去,单说之前那四年,哪一年李洱都是裹着那件旧的军大衣过的年,冬天里从来都是穿着军大衣,就没见换过别的衣裳。
如今见李洱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猛一出现,还真让他们接受不了。李洱本就长得好,打扮一下,尤其是街坊里的女娃子们,几乎都是看直了眼。这往日里走颓废路线的古怪人,今天看起来好帅!连一向被她们暗中嫌弃的凤凰牌都一眨眼变成了宝马,一瞬间,李洱就升级成为众人眼中的白马王子。
李洱的喜悦溢满了眸子,语调轻快地的回道,“回家一趟。”一句回家等了十年,可知他的心里有多欢喜。
他骑了一路的车,这个时候才发现,从他住的四合院到曾经居住的大院只花了不足一个小时的功夫。可他竟十年没踏足过这个地方,从被老头子赶走的那一天,他十年里,几乎逛遍了京城,却再也没有路过自己的家门口。
到军区大院门口时,被卫兵拦了下来。这里查岗一向严格,李洱下了车,正准备解释一下,就见迎面走过来一个绿色的笔挺身影。“这我弟!”穿着上校制服的李懿对着卫兵说道,而后一把拉过李洱揽在怀里。卫兵站直身子,冲着李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懿回了一个军礼,就将李洱扯到一边。
李洱大半年没见他哥了,也挺想得慌。这时候见他哥又升官了,摸着肩章赞道,“哥,你升得挺快呢。”
“嗯……”李懿应了一声,没继续接下来。拿命搏来的,命都丢了半条,能不升得快吗。但这没必要让李洱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半年没去看李洱,就是怕李洱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一直到伤好了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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