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没多少人,一直走到前门的小广场才热闹起来。一群大爷大妈级别的在跳广场舞,有人见着李洱,就朝他招手,“李子,过来跟大妈跳一段!”听见她喊,有不少中年大妈也朝这边招手喊。
李洱搁这边院子里住了十年,这边的人都是混熟了的。他天生一张讨喜的脸,也令人生不出厌恶来。
听见她们喊,李洱蛮眼热的。场里也有半大的小孩在跳,还有不少大叔,他就搓着手跟林月笙说,“我去跳一会儿?”眼睛晶晶亮地瞅着林月笙。林月笙笑得温和,点了头。
得到应和,李洱马上投身于广场舞的大军,在一群中老年和一群小孩子中间玩得不亦乐乎。
林月笙站在场外看着穿着黑色绵绸衣的李洱,不时地摆着动作哈哈大笑着。扭腰时身子很僵硬,应该是腰上的伤没好利索,但也不影响他发挥。人长得好看,跳什么都是好看的。林月笙就想起那天在戏园子里瞧见李洱上台,很干净的妆相,很利落的动作。
这一刻,林月笙突然觉得广场舞也是一种很漂亮的舞蹈,即使在大多人的眼里它不能被称之为舞。
李洱回来的时候一头的汗。他跳了快一个小时。还有人在跳着,可他腰受不住了,就退了出来,拉着林月笙回去。
林月笙看着李洱红扑扑的脸,不自在地别开脸。
李洱却已经兴奋起来,说是过两天还得过来跳。什么年纪大了,就应该多运动运动,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听他这这话,好像他七老八十了一样,明明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嘛。林月笙很无奈地看着李大爷。
李大爷就伸着小细腿说,“你瞧瞧,这腿都没劲!”
这么瞧,还真的瞧不出来有劲没劲。
只是林月笙觉得这个话题好奇怪。
李洱就可神神叨叨地趴林月笙耳朵边说,“我觉得我弱了好多,弱爆了!那一脚我用了全力的,那孙子竟然说还能使……怎么可以这样,爷觉得好伤自尊!”他义愤填膺地握着拳头,坚决地说,“爷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不能懈怠。”
林月笙反应过来,李洱这是在说黄毛。原来李洱是这么推测战斗力的,这种推测方法果然……别出心裁。他没附和,看着李洱颇苦恼地回家关门,他的身子在暗处抖得厉害。黑暗中,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在很多年后,林月笙都还记得这么个漂亮的人儿瞪着大眼,语气诚恳地承认自己好弱,好弱,好伤自尊……
11第10章
两个星期后,黄毛他爹真送来了一大车花花草草。卡车过不来这边的巷道,就停在巷口,由工人们一盆一盆地往家里搬。
工人们搬兰花时,他爹就站在旁边呵护着,嘱咐工人说,“都小心点儿,这花贵着呢,磕坏了扣你们仨月工资!”
于是搬兰花的工人比搬仙人球的工人更加小心了。
这天已经是二十九,李洱也已经在年尾将铺子里的一切物件清点完毕并记录在册,正好闲在家里。巧的是林月笙今天也在家,李洱就指挥着工人们往院子里一盆一盆的搬运兰花,还有仙人球。
不止这些,黄毛他爹还搞来了几株小树苗,都是未来能结出果子的那种。李洱笑得眉眼弯弯的,亲自动手挖坑在院子里种了三株树苗。剩下的种不下了,他就让人抬到林月笙的院子里说,“林月笙,我给你这院子里种两棵果树吧。等过个几年,你就能吃到不要钱的果子了。”
林月笙没反对,他觉得,在接受了仙人球绕院墙这种变态的行为之后,种两棵果树只是小事儿而已。
但李洱很高兴,种树,摆花,连仙人球之间摆放的间隔他都亲自丈量了才让工人们开始摆放。
见李洱这么满意,又这么热心地给自己张罗院子,林月笙也只能耸耸肩,好像很无奈,又似乎是高兴的,最后他还掏出烟给了黄毛他爹一包。直到接到了林大少给的烟,黄毛家爹才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知道林大少是真的不计较了。于是,黄毛家爹安心地回家准备过年了。
李洱也跑回家刨出他之前在铺子里写的对联,他当时写了两副,当时也没想着要给林月笙一副,可不自觉地就写了两副。他抱着对联,浆糊,刷子跑出来找林月笙贴对联。林月笙很多年都没有在国内过年了,见李洱兴奋地红着脸喊他,他也乐意一起贴。况且李洱还帮他也准备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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