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尘盯着轩林的脸看了半天,也发现他和迟尉的相像之处了。因为没见过皇帝,所以无从比较。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轩林和迟尉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轩林抬头道:“腾王殿下大老远跑到南疆来干什么?皇上他知道吗?”
迟尉道:“追查一件很蹊跷的事。”
轩林道:“是为南疆瘟疫而来的吗?”
迟尉道:“堂兄也知道瘟疫的事吗?”
轩林道:“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轩家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在闹。前两天,轩家的一名家人也被感染。去请大夫的短短半个时辰里,那名家人就全身腐烂成了一具枯骨,这种情况太吓人了。因为发病时间太短,所以没办法吃药控制,更没有找到适应药材的时间。半个小时的时间,任何大夫都不可能看出病理。”
看来九黎这边的疫病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连轩家这个坐落在九黎旧址边缘的村落都有人感染到。如果再深入下去,恐怕情况更骇人。
邵卿尘立即问道:“尸骨有人掩埋吗?”
轩林抬头看了邵卿尘一眼,邵卿尘立即道:“在下京城杜仲。”
轩林立即露出敬仰的表情,抱拳道:“原来是武圣杜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邵卿尘道:“客气了。”
轩林道:“有,每天有专人来收殓这些尸骨。”
邵卿尘问道:“您是说,来收殓这些尸骨的是朝廷驻守在这里的官兵?”
轩林点头弯腰道:“是,别看这些官兵平日里嚣张跋扈,在对待瘟疫这件事上他们还是很上心的。毕竟死的人多了,他们也和上面不好交待。”轩林说话的表情里似乎已经完全不见皇族的气势与威严了,毕竟在南疆呆了那么久,他被发配南疆的时候恐怕才刚刚十几岁。二十几年呆下来,再娇贵矜持的皇子,也被打磨的只剩下活着这一个念想。什么尊贵,什么尊严,龙游浅滩遭虾戏,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迟尉点头,和邵卿尘交换了个眼神。邵卿尘道:“谢谢轩先生,我们先找驿站住下来,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这附近的驿站找我们。”
和轩林道别后,邵卿尘和迟尉翻身上马,缓慢的朝附近的驿站走去。邵卿尘道:“一开始你说皇帝中了蛊,而且这蛊来自苗疆的时候,我一度怀疑这蛊是你这位大表兄下的。可是你却一直对你这位大表兄兼口不提,今天见了他我才知道,他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迟尉道:“师父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邵卿尘道:“很明显,他身上只剩下那种安于现状的惰性。而且他下意识的趋炎附势,正好说明他对自己过往的皇室身份已经全然抛弃了。如果这样一个人还有野心,我只能说他隐藏得太深,我们这些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迟尉道:“那师父是说他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吗?”
邵卿尘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敢肯定,万一他真是幕后boss,那我还真要对这个人另眼相看。”
迟尉道:“万一他真是幕后策划让皇兄中蛊的人,那皇兄要伤心死了。”
邵卿尘迟疑道:“怎么?你皇兄和你这位堂兄的感情很好吗?”
迟尉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肯定很好。而且自从轩林上次去过一次皇宫后,皇兄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连带着身体也好多了。歇了很久的早朝,也是在轩林离开以后才重新开始上朝的。蛊虫不但受天气影响,也受心情影响。”
邵卿尘道:“兄弟情深,让人感动。”
几人说话间来到苗疆深处最后一家驿站,一间拥挤的土屋,几个油布搭在高台上的帐篷,简陋的也够可以了。邵卿尘回头看了看娇生惯养富贵之家的徒弟们,徒弟们一个个淡定的牵着马走进了驿站。邵卿尘嘴角抽了抽,看来徒弟们跟着他走南闯背,再艰苦的住宿条件也都习惯了。
徒弟们表示,我们可是连义庄都住过的人,还怕住帐篷吗?
一名腿部微有残疾的老驿丞接待了他们,九黎旧址处的驿站很少有车马往来,就算有军报也不会绕到这里来。所以这处驿站非常简陋,只供往来押送犯人的解差使用。外面看破破烂烂,里面看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好歹是个可以遮风档雨的地方。邵卿尘他们师徒五人选了一个较大的帐篷,勉强挤在一起能睡开。
邵卿尘进来后对徒弟们说道:“凑和着休息一夜,明天就开始调查这件事。”
徒弟们点头称是,老驿丞送来了简单的食物,众人就着上次苗民送的肉干吃了点饭。几人刚吃完饭,亦筱就发来了直播请求。邵卿尘接通直播请求,只见亦筱那边的画面混乱颤抖,画面里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范修言皱了皱眉,一把将直播机捞了过来,冲着画面喊道:“亦筱,你在干什么?”
这时画面里传来阿茵的一声尖叫,画便切断了。众人本来因为尴尬而没好意思围观,在听到这声尖叫时立即围了过来。邵卿尘道:“播放回放画面!”
亦筱立即将直播机调到两分钟前的回放画面,画面里什么都看不清,仿佛是拿着直播机的人在奔跑。不仔细看,还真以为画面的摇晃是因为某此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再配上刚刚那呼哧呼哧的喘息,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可是此刻再重新看一遍回放画面,邵卿尘他们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如果是因为嘿咻,画面晃动的幅度不可能那么大。范修言把声音调到最大,发现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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