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忽然传来打斗声,易时煊恍惚抬眼看去,两条银尾人鱼正浮于半空。飘飞的长发,细长尖锐的指甲,掌刀不时朝着对方劈去,生生将一旁的墙壁劈出一条长长大刀痕。
两条人鱼旁边围着不少严正以待的人鱼,看那些尚未变化出真身的人鱼也知他们是警察。有警察过来将地上那位雌性带走,留下一个空空的位置,竟连半点血迹都无。
“梅鲁?”易时煊抬头看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脸上忽然接住一滴泪水,沿着脸颊一直滑到颊边,不由低声轻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不是都来救我了吗?”
“对不起。”梅鲁紧紧抱着易时煊,声音闷闷的,异常沙哑:“我没有想到梅翰的研究室就在他们家地下,如果再晚来一步,我肯定不会原谅我自己。”
易时煊心知梅鲁心里的难过,只是伸手用力回抱着他,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两手之上,但还是忍不住苦笑道:“后颈被狠狠的一个手刀落下,一直使不上力。这里味道太恐怖,可以先带我离开这儿吗?”
跟着梅鲁一起来的还有胡昆,此刻正和梅翰交战的便是胡昆。胡昆知道梅鲁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担心警方那些人鱼不及梅翰,就过来帮手,没想到梅翰竟然也成了银尾,更不敢大意。警方进来之前已将梅德凯拘捕,现在就在一旁帮手制服梅翰。
梅鲁知道易时煊说的味道恐怖指的可能还有别的味道,长臂用力抱紧他的身体,随后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找了许久的研究室。
最后,刚升为银尾的梅翰终究不敌胡昆,满身伤痕地被警方带走。研究室放置的冻结鱼人血也被带回去分析,至于已经死亡的雌性,据说他的阿爸听到这样的消息当场昏了过去。
易时煊心有余悸地看完新闻,端着茶水放在嘴边,但却一直没有喝茶。找了好些时候的梅翰父子竟是以这样的结果找到,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为好。
城里那么多雌性被他们俩吸血而亡,根据国家法律规定,他们俩被判死刑。梅老爷子他们那边是怎么看待这事,易时煊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虽说梅老爷子之前说过不插手他们间的事,但这样的结果却是始料未及。因此,梅鲁孤身一人去了梅老爷子那边,他们也都知道了梅鲁已经恢复。
经过此事,梅老爷子是真的不想再管梅翰父子,到了如今,就算是想管,他也管不了。他们是真的触犯了法律,再想想那些无辜的雌性,心里更是追悔莫及。可事情都已经发生,那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梅鲁叶特就坐在一旁,两人见易时煊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从那间研究室回来后,易时煊偶尔会失神,他们担心易时煊所见的那一幕在他心里留下隐患,可易时煊又总说没事。
他们本来也以为没事,可这会儿易时煊又在发呆,如果真是一点儿事都没,会时不时就这样发呆吗?
梅鲁还记得那间实验室传来的浓郁血腥味,不只是结冻的鱼人血,还有那个被吸了血的雌性。他相信易时煊肯定看到他们吸血的过程,不然,他当时就不会一眼都不敢看向那位雌性。
“梅鲁,你们是怎么找到那间研究室的?”良久的沉默后,易时煊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偏偏就在那一刻找到,想想都觉得过于巧合。
梅鲁终于听到易时煊的声音,又见他神色平静,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你被绑架后,伊拉立即打了电话给我。我们就找警方帮忙搜索,后来阿爸接到吉恩的来电,吉恩就跟我们说起梅家一个可疑的空房。我们去到那儿一看,真的不是一般的空房。接下来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吉恩知道那个地方?”
“他有一次凑巧看见梅翰走进那间空房很久都没有出来,出来后人又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就觉得那间房有古怪。我们破门进了那间房,叔叔刚好从研究室出来,当机立断就闯了进去。”
易时煊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还好他们闯入房间刚好撞见梅德凯,不然他们还得想方法闯进研究室。想到他们若是再迟一点点,他就觉得全身发凉。
想起梅翰那时曾让他帮忙用鱼人血调香,易时煊心里稍稍一紧,脸色凝重道:“梅翰当时让我帮他调香,鱼人血为其中的主要用料,你觉得这事可有古怪?”
梅鲁沉吟许久,眸色沉沉:“虽说梅翰他们都没有承认,但从那间研究室来看,他们本来应该是抓那些雌性帮忙调香。或是那些雌性不愿意帮忙调香,或是他们调出的香水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于是他们就痛下杀手,吸光了那些雌性的血液。”
“说是说得通,可他们不是都喝那些鱼人血了吗?为何又想着用那些血来调香,难道香水的效果真的会比那些鱼人血还要好?”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他们还在研究从那件研究室里找到几瓶香水,过几天应该就有结果。从梅翰他们的情况来看,鱼人血应该真的不如加了血的香水。”
易时煊默然,发生了这些事,他现在还觉得混乱得紧。着实想不明白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就先回房休息,免得越想脑袋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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