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住在哪里呢?我送你回去吧。”他要赶路,丫头得赶快送回家才好。听到箫古问家,丫头呆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想回去了,爸爸说,我什么用都没有,他才不要养我了。是个赔钱的。”如此成熟不堪入耳的话,丫头说起来挺平静,也挺顺溜,可见没少被说,以至于都能背下来。箫古的手握了一下。
箫古捡完了,拉起丫头有些瘦小的手,把碎布条都装进袋子里,丫头很开心的非要自己拿着。“那,丫头有没有哪个对你很好的亲戚或者朋友?”往前慢慢走,箫古压住心头的气愤,柔声问。嘴里唱着小调的丫头在箫古说完的时候忽然就沉默了,紧紧拉住箫古的手也松开了,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很低落的样子。
心头一跳,箫古发慌,他说错什么了,戳到丫头的痛处了,一定是,蹲下,箫古抱了抱扁嘴的丫头,“呐,哥哥这里有好吃的,我们一起吃,一起聊天好不好?”丫头看了看笑眯眯的箫古,点点头,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箫古打开背包扒拉。
拿出几袋剩余零食,递给丫头,她如获至宝,只顾抱着,不肯吃,但心情明显好多了,不住好奇的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包装袋,还时不时问问箫古那些字写的什么。丫头的情绪越变越好,箫古随着得到的零碎信息越来越多,心情愈来愈沉甸甸。
丫头的生活明显是在虐待中度过的,不光在身体上,精神上也是。她经常两天才吃一顿,好几天才能见到不学好的爸爸,可是见到的时候就是她被呵斥甚至被殴打的时刻,渐渐地她也不盼望能天天看见爸爸了。自己想办法找吃的,自己想办法洗澡,衣服也都是好几年前的,有的是她从别人扔掉的东西里捡来的。
不想也不敢再问下去,箫古紧紧握住丫头的手,沉默着往前走。本就是孤儿的自己在这方面很敏感,他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么狠心的父亲,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还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怎样的恨和狠才能如此啊。
终于经过山谷绕上了大路,路也变得好走得多,箫古背着昏昏欲睡的丫头,静静地走在山路上,太阳的光茫变淡,临近傍晚,箫古再累也紧紧驮着丫头,尽量走的稳当些,不打扰到她的睡觉。
洛羽跟了上来,没有跟箫古说话先在丫头身上拍了拍,像在哄着她好好睡,箫古感觉背上的丫头动了动,又安静了。“洛羽,我现在真想把那个qín_shòu父亲扔到水里。”咬牙切齿的说,箫古眼里露出恶狠狠。
沉默了一下,洛羽和箫古并肩走,并没有就箫古刚才所说的发表意见,看着渐渐西沉的亮橙色日轮,洛羽淡定的说:“丫头在水里痛苦挣扎的时候丢了魂,我已经带回来了,短时间内她的情绪不可再有大的波动。”这意思,别当着孩子的面说着杀人这种吓人的话。
箫古扭头看着洛羽,气愤不已的脸上满是戾气:“洛羽,你不知道,我特意试过那里的水深,刚刚好没过丫头的鼻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洛羽眼神深了几分,点点头。“箫古把头转过去,压着后槽牙狠狠地说:“这个王八蛋,一点活路都不留啊,一抬头可以呼吸,一落下去就窒息,丫头那么小,又极度营养不良,能坚持多久抬头,麻袋又那么小,那么紧,空间那么狭窄,死前的痛苦得被放大多少倍!扔在那么荒凉的深谷里,人迹罕至,嘴又塞着布……”箫古喉头发干发梗,快要说不下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洛羽转头看他,替他说了出来,箫古平静了一下,气呼呼的拔高音量:“还不止呢。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停了一下,箫古看看四周,对洛羽继续发泄已然在心里掀起狂风的怒火。
“你看看这周围,不知道有什么野兽出没,说不定还没淹死就被咬死了,无论哪种,都极度痛苦。她才五六岁啊,为何不给她一条活路,哪怕赶出去,她可以乞讨,简直,简直……”箫古眼睛里有泪水打转。
洛羽静静地听他发怒,看了看丫头有没有被吵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手帕,轻轻地压了压箫古的双眼角。“你打算一直带着她么?”“难道还还给那个王八蛋父亲吗。”箫古吸吸鼻子,犹自气极。
“箫古,你的时间本就不多,就算你要照顾她也要确定自己有资本,这身体就是最基本的。”洛羽收起手帕,口气一直古井不波,“你什么意思?我扔掉她,告诉你,我这个人特信命,遇见就是有缘,你不例外,她也不会除外。”箫古瞪了一眼洛羽,气冲冲的。
默默嘘一口气,洛羽淡淡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以先把她安置在福利院,等你完成自己的事情后再一心一意的去考虑抚养小孩的事情。”箫古不知声了,洛羽看出他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不接收。
“好吧,随你吧。”跟着气哼哼沉默疾走的箫古走了一段,洛羽无奈妥协,他还真不该提醒他这些,以他容易心软的感性性子,偏偏决定了就一条道走到黑的行事,他的善意提醒显得真是多余。算了,既然决定了好好守着鬼契,就跟着这个人了,他们必须一条心。
当两条腿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箫古总算是走到了山脚,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子,在灰蓝色的夜幕下,灯火辉煌的,看着蛮心中一暖。丫头好像饿了,醒了过来。即使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丫头还是坚持让迈一小步都开始打摆子的箫古坐下休息。还蹲下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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