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心想好烦,嘴上道:“哦,这样啊。”
沈昌伟瞧着他:“到时候你可别怂。”
“谁怂了?”孟辛拉了拉嘴角,过红灯时想起了徐简,人家会去图书馆学习,自己却要傻逼兮兮地跟着人去堵门,陡然间觉得特别没意思。
☆、创口贴
冯向东果然带着他们去堵人了。
两拨人见面就心照不宣,换了个地方就开打。孟辛觉着傻x逼,但自己还要跟着傻x逼一起当傻x逼去打另一群傻x逼。
傻x逼们都挂了彩,也没分出个究竟来就各自散了。孟辛嘴角被磕破了,颧骨上又青又肿还破了皮,便没和冯向东他们继续鬼混而是回了家。
家里没人。
孟正宇是出差了还是住公司宿舍没回来,孟辛不知道,何舒碧应该是打牌去了。他洗了一把脸,胸口闷得难受,没处理伤口也没吃饭就爬上床睡觉了。
早晨起来时伤口还在痛,孟辛对着镜子看,青肿的地方更明显了,看上去有点惨。
顶着这样的脸赶到学校,旁人纷纷侧目,孟辛只当看不见。他昨晚难得睡得比较早,上午也不瞌睡看,可晚饭早饭都没吃,一直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因为左边脸上有伤,他只能朝左趴着,就这么个姿势一节课下来脖子都疼了,一下课就直起来扭了扭。
还没等他多扭几下,就看到徐简从前排走了过来,径直站到他的桌子旁。
孟辛揉着自己的脖颈后侧,拿白眼看他:“找我?我数学作业交了啊。”
徐简没说话,放了一个东西在他桌上。
“毛病啊……”孟辛茫然地搭下眼帘一看。
一个创口贴。
再抬头徐简已经走了,孟辛看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创口贴,那种冲击力就像有人打了他一拳,让他有些发蒙。
什么意思?
他觉得最该做的就是很不在乎地把这东西随手扔了,他拿着那个创口贴翻过来,翻过去,几根手指撵着,怎么都丢不出去。
孟辛偷偷往前面看,徐简坐在第二排,背影和他的人一样,挺得一板一眼的,长得又不矮,让后面的人怎么看?
“……好麻烦……”孟辛吐词不清地咕哝抱怨。
他重新趴在桌子上,盯着徐简的背影好半天,又盯住那块近在眼前的创口贴,很小声地重复:“好麻烦啊……”
*
就着窗户那一点倒影,孟辛还是把创口贴贴在了脸上,因为破皮的地方一旦不小心碰到就会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很不舒服。
接受了他人的礼物,总得有点表示。
惦记着这么一件事,他整个人都有点坐立不安的。好不容易蹭到放学了,他拖拖拉拉地收拾着没什么东,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徐简。看到徐简已经往门口走了,他才一个健步地追了上去,中间还差点撞到别人。
要到徐简跟前时他又慢了下来,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喊住徐简。
听到声音,徐简转头见是他,略有点意外,放慢脚步配合他:“什么事?”
指了指脸上的东西,孟辛不甚自在地道:“谢了。”
其实孟辛的长相有种瓷器般的精美,是小时候三姑六婆路上阿姨都会忍不住上来逗一逗的讨人喜欢,可顶着一头看上去满是硬茬儿的发型,半张脸都是伤,又斜斜贴着个创口贴,和乖巧整洁差了十万八千里。
多了几分少年气的桀骜,却又是别种味道。
徐简多看了他几眼,才简单道:“不客气,用得上就好。”
两人到现在能聊的还是没营养的废话,孟辛摸了摸脸上的创口贴问:“你怎么随身带着创口贴的?”
“只是以防万一。”徐简打量的视线落在孟辛的脸,应当是查看脸上的伤,带着他一贯做事的专注和仔细。
孟辛正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听到他不太赞同地问:“你和他们去打架了?”
“啊。”刚才的小情绪霎时褪去,孟辛把转头朝另一边,硬邦邦地回道,“出来混怎么能不打架。”
徐简隔了片刻才道:“以后别这样了吧,你都受伤了。”
“无聊。”孟辛低头看路,口气已是很有些不开心,“关你什么事,管的真多。我妈都没管我呢。”
这话猝不及防地透出了点委屈来,孟辛回过神来时就习惯性地咬住嘴角内的嫩肉,却碰到伤口疼得闭了嘴。
徐简问:“这样有意思吗?”
听得出他话里带着真心的疑惑,并不是一句讽刺的反问。
孟辛心道,没意思。
可不这样也没意思。
和身边走着的徐简对比,这样的感觉尤其深刻,孟辛越发烦躁起来,一出校门口,他就迫不及待撇下一句“拜拜”,也不等徐简再说点什么,一溜烟跑了。
*
今天没和冯向东约好,被徐简这么一搅孟辛也没心情再去找他们,干脆直接回了家。何舒碧也在家,瞧见他那张脸:“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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