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充完饭卡,上面余额二十块钱。
摸摸兜里还剩下5块8,加在一起连这些他这个星期的饭钱都不够。
一天三顿饭啊,这可怎么是好。
食堂套餐最便宜的是6.5,孟辛舍不得,能省则省的去买了个2.5块钱的老面面包,打了一碗食堂里免费的紫菜汤,中午饭就这么对付了。
他啃个面包啃得苦大仇深的,坐对面的徐简不注意到都不行。他吃饭吃得又快又静,在孟辛啪嗒啪嗒跟狗刨似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孟辛习惯性地回答,盘算着一天压缩到两顿,吃这个面包能吃多久。
徐简轻叹了口气,显然是不信,可孟辛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了,追问也是没用的:“下午有体育课,你身体还没好,不然你请个假吧?”
“我没事。”孟辛抹抹嘴,白天他已经不烧了,不以为意地道,“再说赵周肯定不同意的。”
最近正是艳阳高照的季节,操场没有遮阴的地方,上体育课的时候晒得难受,想逃课的人不少,特别是长跑的时候,女生通常都是“每个月的那几天”,赵周身为一个男体育老师不好生硬拒绝,但对着插科打诨想偷懒的男生,他就没那么容易同意了。
徐简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是真的生病了。”
“哪儿就那么弱不禁风了。”孟辛想了想,他确实提不起力来,老老实实地道,“只要不长跑,混过去就可以啦。对了,你头上还没拆线呢,不然你请假吧?”
“我看过,伤口已经愈合了,明天就要拆线了,出点汗应该没什么的。”徐简摇摇头,递了一张餐巾纸给他。
*
孟辛觉得自己是个乌鸦嘴。
赵周站在队列前面,中气十足地道:“女生800米,男生1200。跑完就自由休息,有没有人要请假啊?”
两个女孩遮遮掩掩地出了队伍,坐到树荫的台阶里去了。
徐简个子高,站在最后排,朝前一排的孟辛看去,孟辛好像没有想要打报告请假的意思。
“徐简,”赵周问他,“你额头没事吧?”
徐简收回视线,点头:“没事的。”
“别逞强,不能跑就别跑。”赵周见他还是不动,便道,“跑慢点。”
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列队慢慢跑上跑道。徐简跑到孟辛身边,他还没说话,孟辛就开口道:“跑不下来再说吧。”
刚刚开始跑时他自觉没什么,但连着两天大量抽血不是开玩笑的,昨天又才发烧到41度,没跑出400米他脸色就白了几分。
徐简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他这样还闷不吭声要继续跑,终于是有点火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出了跑道。孟辛没防备,被他拉得撞在他身上:“干嘛啊?”
“你说干嘛?”徐简拉着他往赵周走,转头劈头盖脸地道,“你非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吗?”
生气了?
孟辛脑子中闪过这个念头,他本就气短,被徐简这么一说,更是说不出话来,吭哧许久才道:“没什么的……”
徐简面无表情地道:“闭嘴。”
徐简还从来没这么对他说过话,孟辛头一缩,像一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狗,惶惶然地被他牵着走。
两人很快走到了赵周面前,徐简道:“赵老师,孟辛身体有点不舒服。”
赵周早看到他们动静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等走近了看到孟辛那难看的脸色和满头虚汗吓了一跳。这可做不得假的,他指了指旁边:“一边休息去吧,需要去医务室吗?”
孟辛摇头,他就是累。
看他坐好了,徐简才重新跑上跑道。
太阳很大,气温又高,孟辛视线一直追着徐简,砸吧了一下嘴:“老师,我想去一趟厕所。”
赵周对病号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挥挥手,示意你自便。
出了操场孟辛并没有去厕所,拐了一个弯快步走去了食堂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又匆匆地回了操场。
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跑完了,徐简耽误了点时间,顾忌伤口跑得不快,就落在了后面,是最后一批跑到终点的人。
等他们都跑回来了,一个个累得够呛,赵周连队都没整,就宣布就地解散。
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各自找台阶坐。徐简站在原地缓气。孟辛早等着了,只是见他老不往这边走,就有些坐立不安的,磨蹭了小片刻,自个儿站起来哒哒哒走到徐简身边,把矿泉水往人眼前一递,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喝水吗?”
徐简扯着衣领扇风:“刚才绕过来看你不在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买水去了?”
他这会儿笑得和往常一样,孟辛就松了口气,知道他不生气了,又把水递了递:“嗯,给你。”
徐简看了看水又看了看他,接了过来,扭开喝了一大口,长舒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孟辛,看他脸色恢复正常了:“感觉好点了没?”
孟辛赶紧点头,末了反应过来,觉得简直见了鬼。
为什么自己要怕他生气啊?
徐简摸了摸包好的纱布,孟辛霎时忘了这股疑惑,皱眉问:“你伤口还好吧?不跑又不会死。”
自己跑就生气,根本就是双标嘛。
“伤口有点痒而已,我心里有数。”徐简放下手,又喝了口水,反手递给孟辛,“要喝吗?”
“不了,我又没跑步。”孟辛和他并肩走回台阶,找个空地坐下。周围到处都是休息的学生,还有人带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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