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晔愉快地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很像变态?”
他放下牌道了晚安,徒留李虞一个人又烦恼又甜蜜。
夏晔都看出来的事情,夏绍谦更不在话下。
元宵节晚上,夏绍谦抱着夏之梦到父亲的套间里。
夏之梦怯怯地趴在爸爸的怀里,每次爷爷都对她很严肃,她有些怕爷爷。
“小梦,去,把卡给爷爷。”夏绍谦放下她。
夏之梦蹬蹬蹬跑到夏老先生面前,将一张手工卡往老人手里一塞:“给你!”
像做游戏一样,跑到椅子后面躲起来。
夏老先生看着那张卡片上用蜡笔画着红彤彤的太阳公公,难得露出了一点微笑,将她从椅子后面提出来,握了握她的小手:“小梦出去玩,爷爷和爸爸有话说。”
小梦又蹬蹬蹬跑了出去。
夏绍谦望着她小小的背影,温和说:“若说她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就是她比其他孩子更可爱。”他看向父亲:“你为什么总是不接受她。”
夏老先生看着儿子肖似自己年轻时候的面孔,他抿紧了嘴,最终回答:“我总是在想,若你母亲还活着,是决不会让你做出这种事情的。”
夏之梦是试管婴儿。当时夏绍谦和邱云楠的婚姻已经在破裂的边缘,两个人都同意离婚,却决定再要一个孩子。于是就找了代孕,生下了夏之梦。
知道这件事后,夏老先生有一整年没有和夏绍谦说话。
如今他已经能心平气和谈起这件事情。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他摇摇头,“你母亲去世后,你做了太多荒唐事。我常常想,你这是在向她示威?报复?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夏绍谦露出困窘与失落:“爸……”
夏老先生便与他说起旧事。说起夏绍谦的母亲信教时候逼迫父子两人同他一起信。夏老先生是成年人,一遇到强迫就与她争吵。夏绍谦的年纪还小,又日日被母亲洗脑,信了教之后又诸多约束,闹得苦不堪言。
“但她毕竟是爱你的。她最后的时候,有一次忽然对我哭了,说后悔让云楠与你结婚,根本看不到你的笑脸。”
夏绍谦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还是说:“即使不是云楠,总会有另一个女人。你知道的……她‘纠正’我性向的手段,恐怕连她亲爱的上帝都不能原谅。”
夏老先生沉默不语。
“爸爸,”夏绍谦看着他,“那时候,你不是也很愤怒吗?”
夏老先生忽然有些张皇,他双目湿润了:“她死了,我总是多念着她的好的。看到你做的这些事,我就替她感到难过,她花了那么大力气,还是没能将你变成她期待的样子。”
夏绍谦也泛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慢慢跪在父亲面前:“请您也多为活着的人想一想……”
第四十章
过年之后回到剧组,欧阳知一给了成衍一张名片。
是一位知名女导演,以镜头语言细腻著称。成衍望望他:“什么意思?”
欧阳知一笑了笑:“投桃报李,互相帮衬。”
欧阳与高层关系亲密得多,大约对唐伯虎这个角色怎么得来的一清二楚。成衍收起名片,叹息:“罗导演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他给欧阳的是现成的资源,欧阳却拿空头来回报,未免缺少诚意。
欧阳笑得更加愉快:“有没有动静你很快就能知道。她每年正月十五都会去进香,我已经在寺里订了桌素斋,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斋去,就算结下这善缘了。”
到了那一天,欧阳果然邀了罗导吃斋宴。席面上还有罗导的丈夫和一个学生,两个与罗导合作过的前辈女演员,显然都是交情长久。成衍是第一次到这个圈子里,幸好有欧阳作陪,很快就熟悉了。
罗导奔六十去了,但看起来还很精神干练,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对成衍说:“走,陪我去爬山。”
成衍平常偶尔也锻炼,没想到罗导步伐轻松,与他相比毫不逊色。
似乎是看出了成衍的惊讶,她哈哈大笑:“导演是个体力活啊,没体力干不了!”
成衍撑着膝盖:“那演员也差不多了。”
一口气爬到山顶,香烟袅袅中俯瞰丘峦沟壑,可以看见山阴处积雪未消,几片银白与金殿遥遥相对,清冽之中又含庄严之意。
仿佛能过滤掉心中一切杂质。
下山时候,罗导对成衍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与欧阳知一关系好,却不用他吗?”
成衍揣测:“他与您的风格不搭?”
罗导又笑了:“唉!差不多了。他生得太晚了……我年轻时候也拍过些挺浪漫的片子,追求潇洒和fēng_liú的感觉。现在是反璞归真了,只想拍点简单的东西。”
成衍默然片刻:“欧阳知一演不了?”他觉得欧阳的演技还是上乘的。
罗导看成衍的目光就柔和了些:“演不了啦!与演技无关,是他性格的问题。他自己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把你带给我的吧。”
她想了想,说:“你比他更像一个普通人……或许你就是一个普通人。”
成衍突然心情大好。不错,他是普通人,欧阳是变态。
第二天就带着这种飘飘然的高兴去见了夏绍谦。夏老先生下午的飞机,夏绍谦约了他下午就见面。
两个人这次分别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成衍过年在家做的深刻反省在见到夏绍谦的那一刻统统蒸发,两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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