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何要如此?”霍汀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霍宵从老管家手中拿过拜帖,平静道:“最近京城不太平。”
这句话一出,闻人煌和沈琛立刻知晓是何意思了。
闻人煌毕竟是栖凰山的人,如今京城两派明面上依旧和睦,可实际上已经势同水火内剑拔弩张,被朝廷或者栖凰山看见他和霍宵走在一起,必定都没什么好结果。
而他自己心中也清楚,这下算是和凤天撕破了一半的脸皮了,失踪了这么久都不曾和他打招呼,若是被凤天知道自己一直留在霍宵身边,估计就再也说不清了。
于是三人上了轿子,平稳的出了王府。
闻人煌透过窗看出去,街上已经有了不少百姓了,队伍浩浩荡荡十分不含蓄,如此一来到了晚上,端王去见了阮家小姐的消息应该就会传遍大启了吧。
可是没能如他们所预想的,队伍刚到阮府门前,阮正泽就听到消息迎了出来,他脸上并无多少喜悦,甚至脸上的表情带着丝惊恐。
“臣阮正泽,拜见王爷!”
闻人煌坐在轿子里想,他应该又是极尽诚恳地五体跪拜了吧。
霍宵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坐在轿中不动道:“本王拜帖还未递上阮大人就亲自出门迎接,实在是太客气了。”
阮正泽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往日里千般万般地想要王爷看上自家妹妹,而现如今……
“王爷,王爷不要这么说……”他嘴唇颤抖着说道,不知该如何向端王诉说他心里的苦。
沈琛一个不耐烦,下了车说道:“阮大人,在下乃四品御前带刀侍卫沈琛,奉王爷之命来接阮涟小姐共赴裕华楼一聚。”他是正四品,而阮正泽只是个从四品官,所以他自然不必有多客气。
闻人煌顿时无语,抬头看霍宵脸上并无任何异样,心想这主仆二人真是简单粗暴的可以,人家姑娘家还未出阁你们便如此不着准备地邀请人家了,虽然他也不懂该是怎么个流程,但这样真的有点不对劲……
阮正泽一听,更是欲哭无泪了,嘴唇颤抖还未说出些什么,沈琛便已经看出他脸色不对,当即面色一沉道:“阮大人,可否先让阮小姐出来?”
闻人煌差点又要一口血喷出来,沈侍卫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再看向霍宵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两人已经默契的交流好了眼前的场景对话。
“回大人,下官,下官这就去叫舍妹出来!”
阮正泽一看硬扛不过去,只有抛出这句话,把沈琛丢下奔回了府内。
“王爷。”闻人煌迟疑叫道。
霍宵如同他们第一次同乘一般在轿内闭目养神道:“何事?”
“你们就算邀请阮姑娘出游,也未免……太过鲁莽了吧?”他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
只见霍宵轻轻扬起嘴角,似笑非笑:“邀请一个根本不在府中的人,何必太过斟酌。”
闻人煌想不通了:“不在府中?”
霍宵睁开眼,轻轻看了他一眼道:“不信,你且等等看阮正泽出来,必定是说他妹妹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出行。”
闻人煌将信将疑,偷偷掀开窗檐一角的帷幕观察。
不一会,阮正泽果然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苦着脸说道:“王爷,沈大人,实在不巧,舍妹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随王爷一同了。”
闻人煌当场就在轿中“噗嗤”笑了出来。
霍宵见他笑的眉眼弯弯,眼色不禁柔和了些许。
沈琛似乎没有想到一般瞬间瞪大了眼:“什么,不早不晚,偏偏王爷邀请的时候身体不适了?”
阮正泽急的双腿都打颤,王爷他自然是不敢忤逆的,可现在情况实在是由不得他。
“沈琛,莫慌,”见差不多了,霍宵拉开帘幕探出身说道,“阮大人,可否告知阮小姐是如何不适,本王也好送些药品过来。”
阮正泽抬头一看,看到霍宵一身俊朗绝伦的外形,心中更苦了,看来王爷今天是花了番心思打扮来的,却又恰恰出了这档子事儿!
他连忙说道:“回王爷,舍妹只是昨夜在院内赏花的时候受了寒,现在在屋内修养,不碍事!”
霍宵淡淡说道:“既然不碍事,那不妨让她来裕华楼修养,本王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阮正泽没想到端王居然这么执着,简直和往常别人评论的冷情太不一样了:“王爷,这可使不得啊!王爷近来本身就水土不服修养在家,若是被舍妹的风寒传染了,可如何是好?”
“以毒攻毒,或许皆有益。”霍宵认真说道。
闻人煌缩在在角落里笑的浑身发颤,他现在才发现,霍宵这张嘴不对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阮正泽真的没话说了,他伸了伸脖子,筋疲力尽道:“王爷如此厚爱,臣不……不胜感激。”
霍宵难得客气:“阮大人不必感激,本王厚爱的不是你。”
“……”
眼见实在演不下去了,阮正泽正要开口,却听得霍宵叹惋道:“算了,既然阮小姐如此不方便,那本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以免唐突了佳人。”
这简直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阮正泽连忙改了口,面露动容:“多谢王爷体谅,舍妹他日身体有好,必将登门向王爷赔不是!”
霍宵摆了摆手,抽身坐回轿中。
“王爷,你真是……”闻人煌佩服道。
“本王怎么了?”霍宵挑了挑眉。
“高……!”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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