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爷爷还不及说什麽,萧海山正好开了车来,看到他们,惊呼:「出什麽事了?」
李昱泊说:「有人挑事……」他一把把车门大大的拉开,把夏爷爷扶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夏时季在此时也软了脚,刚打得的肚疼让他无法站立太久,在李昱泊一手接住他时,他哭丧著脸,小小声地说:「真疼。」
李昱泊抱著他,听著一下就咬破了口腔里的内壁,任鲜血从伤口汹涌流出,再然後吞下了肚,除了他狠厉的眼神,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夏爷爷进了医院,夏时季父母第一时间赶到。
李昱泊见著平时笑呵呵的夏父跟口利心慈的夏母,一下就低了头,说:「对不起。」
是他没看好,才让爷跟夏时季都同时受了伤。
夏父拍了拍他的肩,说:「你是个男子汉,你自己知道的,夏叔不会说你什麽……」
夏母也在旁拉著他的手说:「唉,你平时看得紧,我们走开也放心的,可这实在不怪你,这世道太乱了,你也是跟时季一样的孩子,阿姨再不通人情也舍不得怪你……」
李昱泊低著头,没有说什麽,但在心里没有同意他们说的话。
是他太弱,才让夏时季老是被意外所伤。
谁都可以饶恕他的错误,唯独他自己不可以。
那个所谓的有处长官职的东西,是a市旅游局新上任的一个处长……官职没保太久,就被夏父一篓子捅了上去,吃了几门子官司不算,另外在第一时间也在医院的病床上被停了职,连个慰问的人没有。
夏时季被揍得有点轻微的内伤,被他爸爸训了几场不算,还说要接他去城里家里住……一听到这个,夏时季就撒开了喉咙吼:「我不要离开爷。」
夏父冷笑,「你爷跟我们一起回。」
夏时季恨不得朝他爸竖一中指,忍了再忍说:「我们要回去,爷不喜欢城里,我要和他回春夏镇。」
夏父本来冒失答应萧海山的邀请就有愧,也不敢真把他家的老头子弄到他不喜欢的城里去,只好说:「我叫人来照顾你们。」
「有李昱泊和他家的亲戚就够了……」夏时季瞪他爸爸:「你以为春夏镇是淮山啊?」
夏父看著不说软话的逆子瞪了下眼,最後还是投了降,「好吧,你们回去,可是,我会定时定点回来看你们的,你们别给我到处去玩。」
夏时季一听就红了眼:「谁答应爷可以出去的?」
夏父一下子话都说了不出来,出了夏时季的病房对夏母直说:「你那儿子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夏母敲他的头:「他爷孙,一直在一起,你有几年正经陪他身边的?」
忙於事业的夏父垂了头,叹了口气,说:「还好爸只闪了点腰,要不,这次跟儿子都不好交待。」
病房里只有夏时季和李昱泊两人,门也被栓紧了。
夏时季靠在李昱泊怀里,後知後觉般哭,「疼,疼死了……」
李昱泊抱紧他,吻他的脸,说:「不疼,不疼……」
夏时季扯著他的头发,扯了一下,更有力地又扯了一下,哭著说:「我才知道,别人要真打我,比你的力气要大好多好多倍,我以後不怪你弄疼我了。」
李昱泊听得心都有碎了,只能抱著他保护到大的孩子说,「乖,季季,以後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打你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人打疼你……」
这次,夏时季可算是吃了苦头了。
一路被父母押回了回去不算,回到春夏镇,李家的,他们家的,凡是跟两家有点关系的人都来了,大半个春夏镇的居民挤满了他们家院子。
一个一个确定完夏老爷子跟夏时季没事了才走,有几个走之前偷偷拉著夏父或者夏母说:「我知道你们家处理得了,但老爷子都差不多是看著我长大,你看,有什麽用得上我的……」
後半句就没说了,好几个有点能力的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夏父夏母当这是老头子平时与世无争的功劳,也知道老头子守在春神镇也是在守著海神,帮他们攒福份。
夏爷爷闪了腰倒还好,就是耐不住他不喜欢医院的劲,他有太多老夥计死在那地方,一到医院就要回来……
回到了家,看小儿子愧疚得很,正好……他对夏父说:「二宝,孙被人打疼了……」
「我知道。」夏父纳闷看他,儿子是被人狠揍了几拳,但他一向觉得他儿子有些娇气,这次伤势很轻,所以也不全算是坏事,做他儿子,一定要知道力量对於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像阿泊,就是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
自己儿子也要那样才好,希望这次被打之後,他能好好强身健体,不再挑食了……打著如意算盘的夏父想著这些,老父被伤,儿子被揍的坏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你给我点钱,我买礼物哄哄他。」拐弯抹角,一门心思帮著孙子要钱的夏爷爷说,「多给点啊。」
「啊……」夏父看著老头子,这个跑了大半辈子海船,攒的积蓄可能比自己公司帐面上活动资金还要多的老父,嘴上立马回复了:「好,可是……」
还没说可是这用买哪门子的礼物?不能这麽惯肆小孩子时就看他老父瞪大了眼,一幅我看你这不孝子会说什麽不好听话的表情,他只好把可是後面的话压回了口里,连点了几下头,说:「好,好,我多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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