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以前我的想法?我说对你说过,你对我不好吗?”
高一清问得理直气壮,风擎倒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什麽都不记得了,说得这麽言之凿凿,高一清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高一清以前的确没有说过风擎对他不好,事实上,高一清对风擎所做的一切看在眼中,却缄默不言,风擎猜得身心疲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见风擎不回话,高一清咬著筷尖儿,眼中带著疑问,道:
“你待我这般好,怎麽後来把我休了?”
风擎对他那些女眷,除了如意夫人外,都是木著一张脸,丝毫不加以辞色,高一清这些都见过。要是风擎对他一点儿不挂心,完全这一路就可以把他遣到後面的马车去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啊。
风擎看著高一清,琢磨著高一清的话中的意思,高一清清亮的眸子没有了以往了的爱慕,让风擎的心沈了下去。
“过去的都过去了……”风擎避而不谈。
高一清也只是一时兴起才问起的,风擎隐晦的避开了,高一清也就不追问了。饭厅里安静如初,碗筷间叮当清脆的触碰声融入沙沙的细雨声中,风擎和高一清各怀心思结束了这顿饭。
虽然对於自己曾经嫁过男人这件事心存芥蒂,高一清和风擎也保持著距离,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甘心却也是有的……
☆、行道迟迟21
青灰的石阶上湿漉漉的,窗边的轻纱在风中拂动招了湿气进来,大厅正中两扇屏风间置了一张低矮的紫檀木长桌,做工讲究,束腰马蹄式内翻,看起来沈厚精良,该是经常用到,木色深沈光泽。
高一清坐在离那张檀木桌最远的大厅的最末端的长桌边,身边坐著顾婶和小游,主人家奉的茶清淡无味,但泡茶的水选得妙,品来爽口。
高一清这般坐著也有些时候了,厅中还有另外六人,有相互认识的,也有像是和高一清一样不是本地人,都是等著今日的观香礼的开始。
半盏茶过後,主人家开始将调香燃香之物摆上檀木桌,等待的几位也微微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婢侍穿行间,却见一个高的男人的身影进了厅中,高一清看到时明显一愣,而男人的视线也在高一清的身上多停留了一刻。
高一清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风擎……
风雨飘摇不断,风擎一行就在风家的别院暂住了下来,也不急著赶路。高一清总觉得风擎这一两天内不待见自己,对自己格外冷淡,前一日出门也没和他说上一声,更别提带著高一清一起了,那天的问题似乎真的是触到风擎的逆鳞了。
不过,高一清也难得能和顾婶说上话,一路上碍著风擎,顾婶小游都要做好仆人的本分,和高一清虽每日能见上面,却说不上什麽话。
冷清的老宅子,来时还是花蕾的红梅也在雨中开了,只是被雨打得一丝花香都寻不见了,那点红豔也沾了水晕不那麽荣华了,看护宅子的老者每次看到院子里的红梅都会和高一清说上一声可惜了。
这花开到这儿,今年的花期算是到头了,若在想引人瞩目,恐怕是要等到明年冬时了,这还是应了落花流水总无情那一句,可明年谁说高一清就能碰上这花的好时候呢?
看多了悲时伤景,高一清都觉得无趣,风擎午膳没回来用,午休後也未回来,高一清便和宅里的老者知会了一声,带著小游和顾婶便出了宅子,不在风家,高一清也不想束缚自己。
支著油纸伞行行停停,下摆被雨水沾湿了,四处看看却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高一清路过一家别馆时被门口的小厮招呼了进去,得知这家主人是制香世家,高一清对香道有几分好奇,就带著顾婶和小游了别馆。
可没想到居然碰上了风擎,风擎身边带著绿松,对著厅里的几位颔首笑笑,便坐在了中央檀木长桌右手的第一张桌子,厅中的八张桌子自此才坐满,女主人家也终於到场了。
一身素白的长锦衣,外罩著云烟衫,迤逦而来,淡雅中带著出尘,眉宇间一股书卷的清秀气,到了厅前对著厅中诸位嫋嫋一福,厅中各人也都起身还礼,主人家不多说话,都是身边的大丫鬟开口的:
“多谢诸位大人百忙之中光临寒舍,这些年也承蒙诸位照顾,今日所为之事不在此赘述,还请诸位大人先赏脸观香。”
女主人又是一福身,一起来的抱著素琴的侍婢轻捻琴弦,清淡的调子起了来。女主人坐在檀木桌前,净了手,著了一个锦囊来倒了香灰於秀青的香器之中,再使香压压平香灰,拿了香篆放入香器中,动作沈缓,让人凝神聚气只移不开眼。
高一清这个门外看新奇的,更多注意的还是那双手指修长白净的纤手,离得有些距离,高一清却觉得自己能看清那双柔荑指尖的光泽。,
柔和却不带拖沓的动作之下,女主人在香篆上添了第一头香,陆续加上其他香粉嵌入香篆,按著香篆的印记在香器中便形成花形,沈著起拓,第一步打香篆便完成了。
一曲终了,清水潺潺的素琴琴声一转,便又是一曲轻雨微落,也是应了景。之後便是燃香,淡淡的烟气自香器徐徐而升,女主人招了烟气在鼻下闻过,便把香器交给身边的大丫鬟。
香器第一个转入右首的风擎手中,这便是请客观烟形,说是观烟形,还是闻香识味准确一些。
风擎一手平捧著香器,一手窝著圈置於香器上方,闭目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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