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广济坐在一座茅草屋里,耳边嗡嗡的蚊子声让他心烦越地蛮荒一点都不假,除了那些臭烘烘的越人之外,还有一天到晚围着你打转的蚊子,都十分让人讨厌。
荆棘坐在赢广济对面,一手提着装着酒的水袋,一手攥着宝剑:“你好像失算了,苏任并没有上当!”
赢广济皱着眉:“我本就没打算让苏任干什么,也就没有失算之说,越人胆小,不能当机立断,所以才会搞得满城风雨,让对手有了准备,这和苏任没有半点关系。”
“噢!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荆棘一脸的疑惑,望着赢广济淡淡的笑了笑。
“你觉得呢?”
荆棘摇摇头:“我也觉得是这样,呵呵呵!”
赢广济瞪了荆棘一眼,挥起衣袖想要将耳边的蚊子赶走。茅屋建在一棵大树上,离地面有一丈,大树后面有根绳索,这就是他们进出房间的路。荆棘本来是悄悄跟踪赢广济来到越地,没想到很快就被人家发现了,便赖在赢广济身边不走了。
对于这个自动送上门来的保镖,赢广济明知道是探子,依然留着也有自己的考虑。他相信苏任一定在监视他,当然不是荆棘这种顾头不顾腚的家伙,与其让苏任将自己看死,倒不如留个空子,必要的时候还有掩护作用。而且,荆棘的武艺没得说,有什么危险,他不相信荆棘会袖手旁观。
远远的看见林荫道上过来一群人,十几个赤身**的越人,抬着一张滑竿。上面是个中年人,不胖倒也不瘦。离得近点,能看清那人的脸,赢广济一阵恶寒。好好的一个人,长这么一张脸真是糟蹋了他的身份。朝天鼻,招风耳,前凸的一张大嘴,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造出来这么个残次品。
荆棘笑道:“你的同伙来了!”
赢广济冷哼一声:“笨蛋而已,我要有这样的同伙,早就宰了!”
“哈哈哈……”荆棘大笑:“别说的这么绝对,好歹也是南越国相,无论大国小国,能做国相就说明有些脑子。”
“哎!”赢广济叹了口气:“南越真的是没什么人,才让他做国相。”
南越国相吕嘉,本是西殴酋长,赵佗自封南越王之后,极力拉拢周边土著,以求巩固自己的势力。西殴吕嘉便主动上门归附,赵佗欣然接受,赏赐大量田产和金钱,不久将吕嘉找来番禹,任命为国相。在赵佗时期,吕嘉可谓兢兢业业,治理地方也有一手,逐渐让南越富强起来。
赵佗死了之后,赵胡即位,吕嘉一时权势熏天,逐渐有了非分之想。赢广济突然出现,吕嘉似乎看到了希望,然而他又犹豫不决,担心自己控制不了南越,担心赢广济不是真心实意,担心大汉会从中作梗。各种各样的问题,让吕嘉一下子老了十岁。
到底是越人,虽然锦衣玉食这么多年,爬树的本事倒是没丢。也不用人扶,也不用人帮,吕嘉三两下便上了茅屋,一眼就看见荆棘,稍微愣了愣。
荆棘呵呵一笑:“行,你们谈,我先走了!”翻身落到地面,拍拍屁股钻进了旁边的树林。
吕嘉望着荆棘消失的背影:“他是谁?”
“一个朋友!”赢广济坐回自己的座位,挥手驱赶恼人的蚊子:“你来何事?”
“赵宇即将回来,我们商议的事情可以进行了!咱们说好了,此事成了之后,南越国是我的,至于闽越、东瓯、雒越,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赢广济冷冷道:“这次确定没问题了?”
“赵宇乃是飞虎军统领,飞虎军负责拱卫皇城,只要他出手,一切顺理成章。”
“好吧!但愿如此,不过我提醒你一件事,给自己身边增加些人手,跟你来的这几个笨蛋可保护不了你的安全,还有你说的那个赵宇,虽为大将,却不能整天带着大军到处跑,防备着总是好的。”
“什么意思?”赵宇伸手挖着自己的朝天鼻。
赢广济看着感觉自己就要吐了,连忙转过脸去:“一旦开始,你们就没作用了,有些人只希望看见叛乱起,不希望看见叛乱停!”
“谁?”
赢广济笑笑:“你没必要知道,不想死的太快,就按照我的做,一定要将赵胡控制在手中,他是你们活命的本钱。”
吕嘉的一张脸扭曲成奇怪的样子,更显的难看。赢广济没有明说,吕嘉知道问不出来,不过他准备接受赢广济的建议,无论什么情况,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在沙坪的时候,天天干活没觉得有多累,一回到会稽城,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了。干什么都无精打采,老是打盹,躺在榻上一会就能睡着。公孙贺以为是病了,找来淳于意替苏任诊治了一番,老头子气呼呼的指着公孙贺怒道:“这小子壮的像头牛,耽误老夫时间!”
苏任说话算话,那日李当户和卫青走了之后,便将开医馆的事情交给了公孙贺。公孙贺也是闲的无聊,有事做正好,没用两天,医馆便开在了长史府的左邻。
一座不大的屋子,有几有榻,最让淳于意满意的是,挨着后墙放着一排排的小柜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各种能找到的药材。为了淳于意的这个医馆,公孙贺几乎买光了会稽所有的药材。
一巴掌拍在苏任屁股上,公孙贺怒道:“快起来,睡懒觉害得我们担心,还让淳于先生骂了我一顿,这人情你的领!”
公孙贺出手很重,苏任被打的啊一声,从榻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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