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渐清眸子一转,直接坐到了玄灵子身旁,让后者身体僵住。他凑上前去,低低地笑着,小声道:“师父,您还没有说,您……是怎样我?您好像说,您是心悦于……”
“快去看书!”
玄灵子一道灵力便将洛渐清打到了书架旁,等洛渐清再回头,白衣尊者早已消失在了竹屋里,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见状,洛渐清先是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翻手从纳戒中取出那本书籍。
看着封面上的《春风拂身集》五个字,洛渐清脸上一红,赶快把书塞进了书架。
做完这一切后,洛渐清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一边低头翻看着,一边等待玄灵子的回来。可惜等到太阳落山,明月初升,玄灵子也迟迟没有归来。这下子,洛渐清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将翻烂了的书放了回去,离开竹屋。
一盏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竹林中飞过,径直地飞入竹屋中。
玄灵子轻轻叹了一声气,冷淡清雅的面庞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神色。他拂袖点亮一盏月光灯,抬步走向竹榻,然而还未曾走几步,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道轻轻的敲门声。
玄灵子陡然僵住,转身看过去,只见大门被那个俊美漂亮的青年轻轻推开。青衣修士站在月光之下,面容清雅精致,他目光清澈地看着竹屋中的师父,声音喃喃道:“师父,渐清……想和你一起睡。”
这声音单纯天真,不夹杂任何复杂的情绪。
一切与三十年前毫无差别。
玄灵子拂袖给洛渐清造了一间竹屋,命他从此在这里修炼。那天晚上,小小的洛渐清胆怯怯地来到了玄灵子的屋子,想要偷偷爬上床,却被无情的尊者训斥。
然而,训斥过后,仍旧是师徒二人相拥而眠。
玄灵子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颀长青年,洛渐清便微笑着回望着他,眼神平静。两人对视许久,玄灵子忍不住地柔了声音,叹息一声:“你若定是要违背师命,那为师……对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夜,数日未眠的两人和衣躺在床上,相对而眠。
洛渐清早已不是当年的孩童,他再也不能滚入玄灵子的怀抱里入睡,但是慢慢地,他的手却攀上了玄灵子的腰身,身子也凑近了几分。许久后,玄灵子微微皱起眉头,发出一道无奈的叹息。
他伸手揽上了徒儿的腰身,两人距离拉近。
阔别三十一年了,洛渐清再也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他仿佛回到了全天下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他在那个人的怀里,沉沉地睡去。鼻间是清浅的莲香,手指间是那个人的体温。
到最后,连玄灵子都久别多年的陷入睡梦中。
月光洒在这对师徒身上,一切仿若回到很多年前。
从那以后,洛渐清便荒废了自己的屋子,整日赖在玄灵子的竹屋里修炼调息。玄灵子起初还斥责他几句,到最后望着自家徒儿那张故作失落的脸庞,却默许了一切。
不过这一次,洛渐清并没能在太华山待多久。十日后,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狼狈地来到了太华山山门处,守门的两个弟子正欲呵斥他停步,却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
这筑基期修士一见到太华山的师兄弟,顿时喜出望外地哭喊道:“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一别数月,连洛渐清都忘了自己当初一脚将不起眼的李修晨给踹下了山。
李修晨好不容易回到太华山,按理说经受了这么大一番磨难,还一不小心错过了七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他应当潜心修炼,巩固修为。可是他才刚回到太华山半个月,就马不停蹄地辞别了昊明峰的长老,披星戴月地离开。
李修晨一走,解子濯立刻派了弟子来通知洛渐清。解子濯没想那么多,只当洛渐清对这个讨厌的李修晨有点好奇,才稍微关心一下他的近况。
然而当洛渐清得知李修晨居然休息了没几天就焦急离开后,他却慢慢蹙起眉头,回到了自己的竹屋里,开始收拾东西。当天晚上,玄灵子拂袖灭了月光灯,还未躺稳,便看到了一双澄澈的浅色眸子。
玄灵子心中一怔,只听洛渐清说道:“我要出去了。”
玄灵子冷声道:“为何。”
洛渐清说:“有些事情要处理,师父,我必须得出去了,就在明日。”
玄灵子脸上并无表情,只是冷冷道:“你快要突破元婴中期,理当潜心修炼,一心晋阶。此时不该匆匆离开太华山。”
洛渐清皱眉:“但是我要出去。”
玄灵子眸色一凛:“不许。”
洛渐清抿唇:“为何!”
玄灵子道:“北斗遗迹,你险些丧命;流焰谷一役,你又跌入险境;去那万兽岭,你竟然也能碰到九阶妖兽。渐清,若你再出门,为师唔……”
滚烫火热的吻封住了玄灵子接下来的话,让后者睁大双眼。这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洛渐清的双臂紧拥着玄灵子,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垂眸看着竹榻上错愕不已的尊者。
洛渐清一头长发倾洒下来,轻轻扫在玄灵子的脸上。月光衬在这张淡雅绝世的脸庞上,即使是玄灵子,都不免看呆了一瞬,再回醒时,已经又被自己的徒儿吻住了嘴唇。
未曾闯入心魔的玄灵子并不是多么主动,只是安静地躺在竹榻上,任凭自己的徒儿压着亲吻。但是随着那亲吻的越加深入,玄灵子渐渐眯了眸子,忽然伸手揽住了洛渐清的腰身,将他一把拉到了自己跟前。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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