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好的日子,刘半仙儿和胡瓜一上车,就被车后座儿上面陆寒手上戴着的一枚鸽子蛋给闪瞎了钛合金狗眼。
“卧槽,鸽子蛋啊,上门儿女婿就是不一样,老板威武。”胡瓜一脸崇拜地盯着陆寒,回头又看了看那个穷酸样的死胖子。
“好你个小白脸,早知道我就先出手,最近不是流行个新词儿叫做骑竹马……哎哟。”刘半仙儿酸溜溜地说道,话没说完就吃了胡瓜一个榧子。
“骑你奶奶个三孙子啦,老子还没死呢!”
胡瓜看见刘半仙儿撩骚,气就不打一处来,前脚说好了给他个表现的机会,一回头就敢明目张胆地挖老板的墙角。
在陆寒送了小定礼之后的第二天,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张庶的回礼。
跟这枚鸽子蛋比起来,自己的那个铜指环简直是寒酸到了极点,就连礼盒上面都缠绕着绶带,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珠宝店里可以买到的。
“这也是我母亲的遗物。”张庶说。
那是一枚欧洲皇室曾经佩戴过的婚戒,在晚清时期流入中国,是张庶母亲的陪嫁。
他的父母显然也没想到张庶的对象会是同性,所以之前在留给他遗产的时候,指明了这件东西要送给张家的儿媳妇,只不过现在这个儿媳妇是个五大三粗、熊瞎子一样的男人,所以两个人只好又跑了一趟珠宝店,将戒指扩大了好几个尺码,才勉勉强强套得进去。
“瞎了瞎了,我说你们这是去修佛的吗?明摆着是去秀恩爱的啊,小心分得快。”刘半仙儿眯缝着眼睛开着车,只怕陆寒的戒指忽然间反光过来,给自己来个马路杀。
“闭上你的乌鸦嘴!对了,团购的支付凭证带了吗?”胡瓜在刘半仙儿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带了带了,唉,四千多就这样没了,可怜我人财两空,给你吃、给你穿、给你米山和面山,到头来除了家暴,啥也没捞着。”
“哦对了刘哥。”
陆寒听他哭穷,忽然想了起来。
“早起我已经把你垫付的钱打到你的马云宝了,有空你查收一下。”
“哎嘿!”
刘半仙儿听见了关于钱的话题,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咱哥们儿谁跟谁啊?小陆,你这见外了不是?不合适、不合适,我回头再打给你啊。”
“不用了刘哥,最近也没少麻烦你。”
“哈哈哈,那就算哥哥贪财了,回头有了龙脊背,我还给你送店里掌掌眼。”
“拉倒吧。”胡瓜翻楞了一个白眼。
“你那一次不是送做旧的东西给我们,老板一个字都没说,全都吃进去了,再按照复刻版的价儿往外发,你还做梦呢,吃里扒外的东西,好好开你的车吧。”
“嘿嘿,人艰不拆,人艰不拆。”
因缘寺离帝都不算太远,不过自驾游也要差不多快一天的路程,一行人早起天不亮就上了高速路,结果都等到太阳偏西了,才将将地赶到了目的地。
寺里的知客迎了出来,验证了刘半仙儿手机里的支付凭证,满脸堆笑着把他们让进了客人住的禅房里。
刘半仙儿眇着眼睛看着知客僧手里的玫瑰金,摇了摇头,等人走远了才吐了口气儿。
“瞧见没?出家人还这么骚气,一个大男人用什么玫瑰金啊,要不要点儿碧莲?”
“呸呸呸,不要毁僧谤道,小心遭报应。阿米豆腐,阿米豆腐。”胡瓜最迷信,听见刘半仙儿出言不逊,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还双手合十一挥拂尘口尊圣母玛利亚。
“我说小胡啊,你这信得也太杂了。”
“你懂什么,我这才叫不得罪人呢。啊,对了老板,我们定的是最好的出家体验项目,双人标准禅房,你跟姑爷睡这一间,我和刘哥就住在对面,今晚先住下,明天开始正式修行。”
按照陆寒的意思,来这个因缘寺随喜随喜,顺道调查一下罗汉床的因果也就罢了。可是胡瓜脑子灵活,知道最近因缘寺在搞这个出家体验活动,就连忙报名参加了,这样的话一行四人都是已经结过佛缘的大施主,就算在庙里搞些调查研究,那些秃驴也不敢多说什么。
轰走了刘半仙儿和胡瓜,房间里就只剩下陆寒和张庶两个人,陆寒去浴室看了看,虽然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可是却没有浴霸那样的现代取暖设备,房间里也不是太暖和,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
“我先去洗澡吧,等暖和了你再来。”
陆寒打好了招呼,进去简单的冲了冲,感觉到室温已经被自己暖得差不多了,才放了张庶进去。
浴室里已经被他蒸腾出了氤氲的水汽,张庶漫不经心地泡在柏木材质的浴缸里,感受着寺庙之中这种古朴简单的生活方式,水温很暖,让人昏昏欲睡。
“哎哟!”
“怎么了?”
听到浴室外面的声音,张庶一下子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洗你的。”
呵……这个人。
张庶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觉得陆寒实在是一个值得玩味的男人,大部分时间都很孩子气,有的时候却又心思沉稳,作为男人来说,他算是很会照顾人的一个人了,可是也曾经用他的绝对力量使自己做出过类似臣服的姿态。
香九龄能温席,他知道这句话吗?按照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实在算得上是一个二十四孝男友。
张庶穿着自带的浴衣推门出去,就看见陆寒在跟禅床上面摆放整齐的僧衣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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