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行事,他把颢金两刃枪和弓箭都留在了外面,身上只配着从不离身的画影。自己冲下去,须在十招内取他性命,否则就会惊动其它守卫的士兵--他打量了一圈,周围至少也有五十人,再向营帐中看去,那人想对猫儿做什么!
查木正脱了展昭的裤子,手往下探去想做个仔细的检查,毕竟这等天下奇事他从医多年也是首次见到,不禁多了许多好奇和谨慎。但就在他才抬起展昭的腿,却觉得手腕上一阵巨痛,瞬间跟了他大半辈子的右手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一个茶杯大小的血口子喷出无数鲜血,他立即哀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白玉堂看那人竟似要对展昭做出无耻之事,先前的种种顾虑瞬间被抛在了脑后,他抽出画影劈开脚下帐顶,人没落下一柄锋利的匕首就已脱手飞出,正正斩在查木的手腕上让他腕掌分家,鲜血喷在空气中的声音听在人耳里只让人寒毛直竖,他依着落下势头画影闪出一片寒光就朝耶律宗真人头扫去。
画影夹着凌厉剑啸,白玉堂有七成的把握,耶律宗真是绝不能在这一剑下还能生还--就算不能取他性命,料他也不会在这看似无声无息的飘然一剑却蕴涵着雷霆万钧的杀招下还能全身而退!
但是,耶律宗真却躲过了。只见他抽出手中的狼牙宝刀,竟像早已预料到这当头杀招,硬是把白玉堂用了十成功力的剑招劲气卸去一半。
兵器交接“当”的一声,空气中闪出几点火星,耶律宗真虽格开致命一招却也被震得倒退数步,虎口阵阵发麻,险些将手中宝刀飞脱而出。
一击不成,白玉堂落势已尽,但他却反手一掌拍在大帐中一立柱上,将坚实的木料生生震出一道裂纹,借反冲的力道更快的拧起剑招如惊风骤雨般又向耶律宗真疾攻而去。
耶律宗真刚才就已察觉到帐顶上潜伏着一个人,一个武功有可能在他之上的人!
但那人终究是定力不足,不知为何竟会在这一刻泄了真气,才被自己察觉。
那个人,一定是白玉堂!也只有他,浑身是胆敢只身独闯这身在千军万马包围下的大帐。白玉堂啊,白玉堂,你果然来了!本王谅你一世英雄确是佩服,也只承认你是能在战场上与我匹敌的对手,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突出重围救走展昭逃出升天!
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绝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走出这个军营!
白玉堂发现,自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竟然不能专心。他的剑又急又快,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差那么一点点的无数次擦过耶律宗真的要害,只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只因他犯了兵家大忌,在此生死相搏之际却仍不断的想查看人事不知的展昭到底情形如何,一方面又想尽速斩杀耶律宗真,心浮气燥。对方明显武功并不如他,但却一直拼命全力防守而不进攻,想是在拖延时间。他们的兵器交击之声一定惊动了大帐外的士兵,想必不多时就会立即涌进。
现在已经惊动辽兵,他只有全力狙杀耶律宗真,趁辽兵大乱才有机会混出营去。
奈何耶律宗真全力防守之下,白玉堂一时也攻他不下。画影已不是当年的轻灵如影人剑如画,它已经饮了太多的鲜血。在主人的舞动下有如修罗神剑,招招直取对方要害绝不拖泥带水,但它也感受到了白玉堂的浮躁与不安,剑气逐渐委顿。
此时帐外已经响起辽兵的呼喝声,耶律宗真看准时机,一闪身掀起帐帘,两个人的身影立即暴露在辽兵之中。
“捉住他--!”退到安全处,身上在方才的打斗中虽已将狼牙刀舞的是密不透风,但耶律宗真身上仍挂了彩,画影锋利的剑气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创口。
一瞬之间,白玉堂见到为数众多的辽兵心中一惊,想不到他明知凶险,却还是沉不住气的让自己掉进了敌人的陷阱。耶律宗真想是早就安排好一切,只等自己这只飞蛾扑火。
但,他白玉堂又岂是轻易就让他们取了性命的无能之辈?
且今日不单他一人性命,他还必须营救他的猫儿!
若是只身一人,他哪怕是死在这里,只要能拉得这大宋最大的敌人和一众辽兵陪葬,落他个尸骨无存又有何惧怕?
但是,今天,他绝不能死!若是他死了,这世上还有谁知道他的猫儿身陷辽军大帐,正身受重伤在等着别人救他!
他不能死,他绝不能死啊--!!
只见他飞身跃起猛的退入帐中,并未正面与辽兵交锋,而是剑气横扫,几根支撑着圆帐的柱子立时啪啪啪的断裂成了几截,大帐如鹏鸟般罩下阻断了射来的蜂箭。
“混蛋!给我搜,给我搜!抓到白玉堂者赏金百两!”气急败坏的耶律宗真不断呼喝士兵寻找白玉堂,并吩咐他们抓活的。同时,心思还惦记着也被埋在帐下的展昭。
从查木的报告中,他竟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想必是他若能好好利用,还怕这展昭不屈服于他。到时候,甚至牵制白玉堂和大宋的计划,也将变得更为可行和简单。
目前,这个秘密他还不想太多人知道。查木已因失血过多昏厥在里面,估计也是活不成了。看来他谴退部下将领的做法果然是对的,虽然计划之外的让自己受了些小伤,但一切仍是按他所想的那般发展下去。
生擒展昭,他一定要生擒展昭!
步兵营的人马他已调过来大半,密密匝匝的围着摊在地上的大帐,只等白玉堂自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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