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听闻此言,顿时吓的立住,自知说错了话,再不敢开口,只低着头。
芄兰从她手中接了布,“如果你搞不清哪些话可说哪些话不可说,还是趁早把舌头割了的好。”说罢便扬长而去。另一丫头见芄兰生了气,也不敢再去搭理,偷偷瞧了一眼站着的丫头,赶紧跟着芄兰去了。
芄兰气汹汹回了屋,丫头不敢跟进去,只站在外头。芄兰将布朝榻上一掷,喝到,“杵在外面做什么,还不给我进来。”丫头只得进了去。芄兰见她生的圆头木脑,站在自己跟前像根木头,和刚才那一个比差远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鼻子哼了声,说道,“跟了这么久也没个眼力劲儿。”说罢自己去桌上倒了水,又问丫头,“你可知我刚才为何生气?”
丫头垂着的头摇了摇。
芄兰喝了口水,斜眼看她,“瞧你是真不知,哼,出去吧。”
丫头前脚才走,就有一小厮不敲门就进了屋。芄兰见是殳桧身边伺候的人良,心里便知是殳桧要找自己,忙起身来。
人良问了好,又涎着脸说道,“方才过来在走廊遇到了小丫头正哭哭啼啼,我瞧是从这屋里出来的,还道芄兰此刻正生大气,差点不敢进来了。”
芄兰笑道,“你是平日跟丫头们胡闹惯了,到我这边也不知收敛……我有什么大气好生,前后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白落了你眼里,背后不知要说我凶悍成什么样呢。”
人良立即躬身赔笑,“哎哟,这话说的,这府中我最不敢得罪的还不是姐姐你吗。”
芄兰冷笑,不去理他。
人良自己讨了没趣,也不再多言,只将来意说明,“姑爷说岁末了要考考少爷的功课,我才去少爷屋里,里面丫头说你一早就让他出去玩了,所以想来问问你可知少爷去哪里玩儿了。”
芄兰心中只骂,哪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可又不敢当面问人良,只记着回头再算,便说,“大不了也就在府里。”
人良半笑不笑,说道,“那就劳烦姐姐让少爷赶紧去姑爷书房罢。”说完不等芄兰回答便出了门去。
芄兰本因刚才裁剪布料的事心上落了不愉快,又见人良如此,知道此人必会去姑爷面前搬弄是非,心中更是郁闷,可当下也不敢做声,只想着要赶紧找到殳引才是。
喊了几个丫头去前厅和花园,自己则去后府几个小院,寻了遍不见殳引人影,又问丫头几人,皆答没找到。芄兰顿时有些心急,细想殳引还会去哪里,想到早上说骑马的事,于是拍着脑袋骂自己如何忘记了,便去了马房,问了几个马夫,均说殳引没去过更别说借马的事,芄兰听了不等他们细讲扭头就走。刚出马房没多远,正碰了公培寅在院中踱步。培寅见她面有急色,便拦下来问何事。芄兰强颜笑道,“公先生今日可见到少爷了。”
培寅道,“刚才出了屋,并没见到。怎么,又找不到少爷了?”
芄兰皱了眉,咬着嘴唇,只说,“姑爷要考少爷呢,却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说罢急的恨不得跺脚。
培寅便安慰她,“不过是个将军府,还能去哪里,各院子你都找过了。”
芄兰道,“都找过了。”
培寅道,“夫人那里可去找过?”
芄兰道,“问了小姐房里的丫头,说没来过。”
又问,“伙房可去了。”
答说,“去过了。”
如此将府内的每个地都数了数,几个常走动的院子屋子都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平常没什么人的地方。
培寅沉吟了下,说道,“那就先去侧院找找看罢。”
芄兰道,“天冷了,除了打理侧院的小厮和丫鬟,我们都不太会去。”
培寅道,“去找找总比在这里干着急的好。”
芄兰点了头,叫几个小厮将剩余的地都分别找找。见公培寅似乎有意与自己同行,芄兰便说,“公先生忙自己的事去罢,我刚才是急昏头了,府里那么大,才找几个地就说找不到,在先生面前出了丑倒让先生见笑了。”
培寅笑道,“芄姐姐对少爷关怀备至,我怎么会笑话姐姐呢。”
芄兰听了只捂着嘴笑,笑毕又瞧培寅一眼,但马上收了视线,低头轻声说,“你也来闹我玩儿了。”
培寅见她姿态和话语中均带娇羞意味,又坦言称呼自己为你,当下不敢再乱说笑了,正了正声音,说道,“姑爷要考少爷,我这做老师怎么可以不在场,我和你一起去寻罢。”
行至半月门前,培寅见门的两旁分别堆着两堆雪,想是这里来人少,小厮偷了懒还未铲去。入了门便见到一个失去颜色的世界,湖面弥漫的白气将天和地连成了一片,湖中的亭子在白气中显出不切实的轮廓。院中人声、鸟声绝净,只有踩在雪上簌簌的脚步声。
未行几步,芄兰便见湖边雪上落着块新物,于是指着说道,“我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培寅点了头,回了身见湖中央似有两粒人影,心中一动,忙定睛瞧去,正是殳引和文苒二人。
芄兰才走近那块物件,便认得是早上替殳引穿戴的狐绒斗篷,忙捡了起来,朝湖中间一望,也就发现了引、苒二人,顿时急的跺脚,口中喊着,“这个小滑皮怎的到那里去了!”
培寅凝神细看,见两只站着不动,又听芄兰在岸边喊叫,立即上前制止,“想是冰面裂了,才不敢动的,你这一喊,惹的他们心慌反而坏事。”
芄兰手中扯着斗篷,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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