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俞一路戒备着,手上的人既是人质,也是攻击武器和挡箭牌,显然他手中的人很有自觉,当发现自己对于余俞的功用之后就非常配合,生怕一下子被拧断了脖子。
余诚杰脸上神情闲适,视线好几次用余俞脸上甚至身上扫过,越看越觉得满意,心想当初看上余俞果真是他眼光独到卓绝,余俞的确是块宝石,没有被打磨的时候已经很不错,经过打磨之后就更加让人满意了。
“在一楼小客厅。”传话人被余俞勒住脖子挟持着,但也算镇定,一直指引着路,大家往楼下走去。
走进一楼小客厅,看到正对着门的人,余俞的手就是一僵,脸上神情也有些微变化,紧接着就拧了一下眉。
余诚杰倒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走进去目光扫了里面一眼,邹盛赶紧起身热切周到地引他入座。看到余俞还把自己的手下挟持着,对余诚杰道,“虽然请诚哥来做客,礼数方面没有做好,但你也不用这样子生气,这时候还……”笑着指了指余俞。
余诚杰看了余俞一眼,余俞就把手上的人一把推出了门,他望着此时坐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方茗,目光幽深,有很多话想问他,但却有东西哽住了喉咙一样,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余,既然是被邹先生邀来做客,还杵在门口做什么。”余诚杰说了一句,余俞这才艰难地挪动步子站到余诚杰的身边去。
方茗那双漂亮的深褐色眸子望着余俞,眸子深处像是沉积着化不开的哀愁一样,明明不是一双流泪的眼,却给人以里面的泪永远流不尽的哀伤感觉。
柳文天瞥了一眼余俞,是不久前从他手上将方茗带走的那个男人,他感受到了方茗对余俞的那种不舍,原本就揽住方茗的手臂将他揽得更紧了,还在他脸颊上示威性地亲了亲,又在方茗耳朵上亲了几下,亲密耳语了几句,因为他的话,方茗不敢再看余俞,把头低了下去,任由柳文天在他身上暧昧地动作,身体更加亲密地靠在了柳文天的身上,脸颊上还起了一层红晕,因为笑着,脸上的酒窝显得非常明显。
看到方茗这个样子,余俞心里开始犯痛,他不相信方茗之前对他的感情是假的,是在玩弄他的,他相信方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有苦衷的。毕竟,这个男人前一段时间还曾经在路上拦过方茗,那时候方茗是要摆脱他和他发生过争执。
“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就先带人告辞了。”柳文天起身,把方茗像个宝贝一样地拽在手里,又过去和余诚杰握手告辞,还笑着感谢道,“谢谢诚哥对小茗的照顾,我会一直记得的。”
“方茗是个好孩子,他自己选择了你而已,你可要好好待他。”余诚杰笑着说道,目光微微后侧瞄了瞄余俞的神情。
余俞的目光一直放在方茗身上就没有转开过,那目光太过热烈以至于让方茗根本不敢抬头,他就那样温顺乖巧地被柳文天牵着。
柳文天又对着邹盛点了点头,向余俞露出个带着些挑衅又示威的笑意,搂上方茗的腰,将方茗带出去。
方茗一直不敢抬头,要出门的时候,他才侧身抬起头来看余俞,看到余俞那沉着的显然很受伤的目光,就再也走不动了,望着他眼含深深情愫,欲言又止。
柳文天拉他走也拉不动,以至于让柳文天的神色些微变了变,揽住方茗的肩膀,掩饰性地笑着说道,“虽然你现在和以后都是我的人,但你要和诚哥道别就说吧,我不会拦着你。”
方茗身子有一瞬间的颤动,紧接着脸上就浮起了那种阳光清新中带着些微媚意的笑容来,说道,“谢谢诚哥一直以来的照顾,”又看着余俞,“也谢谢余大哥一直以来把我当弟弟一样的爱护,我会记住你的好。”
方茗要被柳文天带出去,余俞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他跑过去一把拉住了方茗的手臂,“方茗,你……”
“小茗……”柳文天唤了一声,方茗赶紧把余俞抓住自己的手臂的手拂开,道,“余大哥,天哥要带我去英国,以后估计不能见面了,你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和柳文天出去了。
余俞的手僵在了那里。心中的感觉非常怪异,好象是非常疼痛,但是,又像是没有感觉的麻木。
余诚杰轻咳了一声,道,“小余,你一直把方茗当成弟弟,他既然有了好的归宿,你也该感到高兴才对。”
余俞低着头走回到余诚杰的身边去,闷声不吭。
之后余诚杰又和邹盛乱扯了一些话题,余俞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便也没怎么听,直到有人进来报告说来接余诚杰的车已经到了,邹盛比余诚杰来得急切地站起身来,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把余诚杰送走一样。
余俞之前并不知道邹盛为何费了大力气把余诚杰抓来,但此时却又像甩烫手山芋一样地将他送走,直到出门到这别墅的门外,迎接余诚杰的田永上前来,他手里抱着个小孩儿,余俞才总算明白了,那小孩儿估计是邹盛的心头肉吧。
余诚杰要上车时对邹盛说道,“邹盛,我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受过伤了,上次腿上被擦破了,万老四到现在还不敢在k城出现,我这次手上的伤不计较,你邹家老三的事情,也该扯平了。”
邹盛道,“老三受些教训也应该的,怎么敢和诚哥计较。”
余俞看到那被田永抱着的小孩儿其实也不小了,至少该十六七岁了,脸色苍白带着病气,看那样子像是身体有残疾不能走路只能让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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