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九弟龙天策是皇室第一美男子,兴许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宽绣长袍,腰间系着一根浅绿色的绸带,纵使龙天衣每天都见到他,这时也觉得眼前一亮,天策之美恍如千云堆雪,梨花开过的一片月下情怀,他的美清幽而宁静。
龙天衣小时候经常欺负这长得过於漂亮的弟弟,还嘲笑他像个女孩,其实天策漂亮归漂亮,却全无脂粉气,他自小是兄弟们中的霸王,谁都欺负,每天都有皇子向父皇告他的状,母後和哥哥不知道为此训斥过他多少次。龙天衣却一直不肯改,直到有一天哥哥突然对他道:「你这样欺负其他人,并不是为母後出气,只会让别人觉得中宫之子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那年他六岁,听了哥哥的话,从此改了脾气好好与兄弟们相处。在十来个兄弟中,起初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天策,因为他美丽的母亲占据了父皇太多的宠爱,那个嚣张的女人甚至在许多礼仪上要求与母後平起平坐,幸而父皇没有完全被美色冲昏头脑,在权势上,她一直无法与皇後齐驾并驱。
龙天衣看了这个弟弟半响,直看得他有点不自在了才开口道:「早上刚见过,怎麽没一会又往我这跑?」
「六哥,小弟後知後觉,今日早朝後才知道你数日前遇刺,我一听说哪还坐得住,虽然今天见到你还是好好的,但你必定受了惊吓,我和九哥要补上一顿关怀嘛,所以就来了,顺便在你这蹭顿饭。」说话的是龙天衣最小的弟弟天扬,今年十七岁,活泼好动,古灵精怪,书却读得不怎麽样。他比龙天衣小了六岁,他出生後龙天衣已经戒了欺负人的恶习,因为他年纪最小,生母地位卑微,也没什麽野心,是众皇子中人缘最好的,也最受龙天衣宠爱。
龙天衣笑骂道:「就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是来混吃骗喝的。」
龙天扬一脸委屈:「哪有啊?我是真担心六哥,不过我知道以六哥之能,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他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地问:「不知六哥是怎麽处置那个刺客的呢?有没有查出幕後主使?」
龙天衣看着两人,但笑不语。
龙天策似乎也有些好奇,接着问道:「六哥府上的事,父皇一向很关注,难道今天父皇留六哥下来,是问这刺客的事?」
龙天衣摇头,慢条斯理地道:「那倒不是,父皇是问我另一件事。」
什麽事他并未和两个弟弟提及,反正婚事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他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转开:「天业快回朝了。」
八皇子龙天业是龙天衣最强有力的皇位竞争对手,虽然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中宫身边的一个丫鬟。在龙天衣十四岁之前,龙瑄从来没有对这个儿子多加关注,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让龙天衣感到挫败的人,因为他从来不会向父皇告状,不管龙天衣怎麽欺凌他,他也只是冷冷一眼,仿佛龙天衣这些整人的小手段很微不足道。龙天衣自小便对这个弟弟比对旁人多一份关注,他知道这个冷峻的弟弟终会到达与自己相等的高度乃至更高。
「八哥好威风,八个月的时间就直捣北夷人的老巢,把他们逼到荒漠最北边的绝境去了。」龙天扬说起兄长来便眉飞色舞,少年人,对英雄总是怀着一份崇拜之情。「他已经是亲王了,又是手握三十万兵权的飞龙大将军,这次胜利回朝,我真想不到父皇还能给他什麽嘉奖了。」
龙天衣垂下眼睑道:「太子之位不是已经玄虚八年了吗?说不定天业一回来父皇就会册封,到时候,我们见了八弟可都要行礼了。」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语速不疾不徐,好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龙天扬都没感觉到他的危机感,龙天策却感觉到了,连忙宽慰道:「六哥切莫这麽说,八哥军功虽高,但总不及六哥中宫所出的嫡子身份,父皇早有立嫡之心,八哥要做太子,怕不那麽容易的。」
龙天衣一笑,看着天策道:「九弟这话千万别叫外人听去,否则有些人还以为我欲争储位呢,大家都知道,我母後临终前恳求过父皇,千万不要立我为储。」
龙天策一时被他堵得无语,龙天扬洒然笑道:「皇後娘娘真英明,做太子有什麽好的,将来做了皇帝每日起早贪黑的处理政务,多累啊,还是做个闲散王爷好。」
龙天衣意味深长地道:「是啊,还是做个闲散王爷好。」
兄弟三人闲谈了会,天策天扬用完午饭便告辞了,清风来禀报说映霞在闹脾气,龙天衣摆摆手道:「随她去,对了,凤翎怎麽样了?」
清风见主子把人囚禁四五日後才想到问这事,心里有些诧异,脸上却极平淡无波地回答:「他很安静,不吵不闹,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什麽话也没说。」
「哦,也许我该去看看他了。」龙天衣想起凤翎,乌眉挑了挑,眼里漾入一抹可以称之为明快的色彩。
到了凌波榭,龙天衣走到门外边听到凤翎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小家夥在午睡。龙天衣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凤翎午睡时放下了帐幔,龙天衣并没有直接走向床榻,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狼毫还搁在砚台上,凤翎平时就是练字来消遣时间的吗?
龙天衣走过去拿起一张素笺,只见上面整齐地写了两行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字体遒劲自然,流韵绵长。龙天衣伸出手指描了描这几个字,朝帐幔看去,凤翎翻了个身,面朝自己侧躺着,他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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