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估计也打听过了,无非就是那些。”
“别人说和你说才不一样。我想知道你的感受。”安宁反驳。
“或许是习惯了,我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不骗你。”
安宁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下句话该不该说:“那,你不寂寞吗?”
安尘真的愣了,本想否认,可是话到嘴边吐不出来。
以前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总觉得一个人也可以,又轻松又自在。可是现在,真正有人对自己发了问,自己还真不敢面对现实。
安宁的问题仿佛刺痛了安尘一直迟钝的神经,一股虚无的冷直从心底涌上来——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它就无声无息地藏在了那里。这股冷气让安尘生生地打了个寒战,令他窒息。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是寂寞的。
安宁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她沉默了一会儿,打断了安尘的思绪:“哥哥,以后我陪着你!”
一瞬间安尘心里悲喜交加,仿佛一个长久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别人的理解。这个情绪安尘以前从没有过,复杂得让他无法想通。
毫无疑问,发热的眼眶提醒着安尘,他并不是像自己一直认为的那样不在乎亲情——又许是以前不在乎,现在出现了在乎的。
安尘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只见她嘴角含笑,眼神清澈。
刹那的眼神交流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或者说,安尘允许了安宁的靠近。
“哎哟,你看得我好尴尬呀,哥哥是不是被我的话感动了?”安宁不喜欢此时的沉重,想调节一下气氛:“还是女大十八变,哥哥觉得小妹现在长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
“我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安尘暗想,十分无语。
看到安尘放松了表情,安宁也高兴不少,她其实为命途多舛的安尘挺心疼的。
听说当年安尘的娘生下安尘没几个月就被赶去了那个破落的住所,连带着才几个月大的安尘。
那位姨娘因产后的虚弱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便一直疾病缠身,最终含恨而逝。对比自己的娘亲,同样体弱多病,但她这么多年来深受父亲的关爱,平时小小的头疼发热都能引起父亲的担心。为了调养好娘的身体,父亲甚至为娘置购修养别院,并允许她的数年未归。
行了,这些往事多想无益,现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帮安尘赢得父亲的爱护,他人的尊重。
娘的想法就和大娘一样,安尘的母亲多少分去了一点安老爷的心,她怎么会一下子就接受情敌的孩子呢?娘这里得慢慢来,不如先从自己的姐姐这里下手?安宁思索。
“姐,你怎么说?”
“这不同于你以往一时冲动做的事。你要帮安尘获得大家的认可,获得安家的地位本意是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问题?”安静与安宁不同,她生性不喜多事,行事又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安尘本就是安家子孙,有什么问题?”
“那些传言你也知道,就算他是货真价实的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为他正名,安家要如何堵住那流言蜚语?”
“流言止于智者,安家只要坚定立场,就不怕止不住那悠悠之口。”
“可那种事非你我所能办到。”
安宁没有话说了。
唉,既然正名之事一时无法达成,那自己接下来就暂且先带着安尘活动活动,让他开心一下。余下之事······慢慢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考完了!!!我想仰天长啸啊!
哈哈,打包东西,明天回家见妈妈咯~~~
☆、第十四章 有妹如此(下)
不过带他去哪里好呢?
一定要够刺激且他从没去过的地方。
嗯~~~嘿嘿,安宁决定了······
如今朝政稳固、江湖平静、百姓安居乐业,处处是一副太平盛景。老城繁华依旧,新镇纷纷崛起,像金陵此等古都的风采更是不可名状。
金陵是商贾云集之地,可说是商机无限黄金遍地,甚至达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
从古到今,越繁华的区域,人们的思想越开放。天泽王朝如今盛况空前,各地妓院舞坊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出,其生长之势令人咋舌,而金陵,更是其中的楚翘。
不过,毕竟处在天子脚下,金陵烟花场所的层次比之地方,要高出不少。不管是从规范管理,还是屋舍建筑,还是伶人的才貌品性来说,这儿都是有名的美人乡,富贵冢。
安宁当真和一般的大家小姐不同,她从不歧视那些流落风尘的女子;相反,她十分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向往她们的生活,因为那似乎充满了神秘的自由。
金陵民风淳朴且喜对各种fēng_liú人物之韵事津津乐道。安宁从小听着这些传奇故事长大,心中时常艳羡不已。
在那些广为流传的故事中,有不少女子留名之上,她们无一不是出身风尘。
安宁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但她现在芳龄十四,这已是一个知道怀春的的年纪了。她会为那些女子的坎坷伤感,会为那些女子的坚强折服,更会为那些女子曾经经历的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感到震撼!
逛妓院,安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她平日里隐藏得极深,连她姐姐同娘亲都不知道。
不过,今日并不适合邀美女乘舟游秦淮,一者,对自己来说这算不得新鲜;二者,对安尘来说也不太合适——安尘对有关他娘亲的事情一直都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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