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夜晚,a市仍然灯火通明,这一边,着急找人玉面和自家师兄的白龙马小心翼翼地避着人走,一直追到那条巷子里,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玉面曾经提到的那个商业广场再过去一点,在这里她的气息就散地很干净了,白龙马在那里反复踱着步子,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看到他这幅怪怪的样子,都绕开走,生怕这怪人突然发疯拔出刀来捅自己一刀。
而六耳,他在a城里极快地潜行着,他在努力往西边赶,那是卫家的方向,可是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巷子的时候,却被白龙马发现了。
六耳一腔心思只在找悟空身上,也没想到这城市里会出现白龙马之类的人。他没关注周围,自然就没注意到黑暗处那一抹藏地极好的气息。
而反观白龙马,他知道这城市里有他意料之外的高人,本来就小心地遮掩着自己,又因为找人而密切关注着周围,那突然冒出来的不加掩饰的强横气息,他想不看到都不行。
“六耳猕猴?”
白龙马有点怔愣,喃喃道:“他不是死了么?”
知道六耳是悟空的第二颗心的人不多,甚至白龙马都不知道,佛界之人绝大多数都认为六耳早就死在悟空棍下,却没想到这家伙因为悟空又死不了,受伤之后,被秘密送进了地府受苦,也为了囚禁这不安分的恶魔。
而白龙马看到一个明明已经被盖章已死的人,突然在自己眼前冒出来,这件事所带给他的震惊,不是言语能形容。
六耳和法力和师兄基本持平,白龙马不觉得自己能把他抓回来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尽量把自己的气息藏起来,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六耳猕猴移动的速度很快,而且出了城市之后,空旷地没有遮拦的郊外让白龙马更不好藏身,他辛辛苦苦地跟着,满以为自己就是那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谁会想到黄雀背后还藏着一只老猫。
邋邋遢遢的老头换下了那一身破旧的道袍,却依旧显得猥琐之极,一身黑色的衣服披在身上,就像沉在黑夜里的一滴墨,若说白龙马跟着六耳为了尽力藏好自己而显得有些狼狈,他反而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还有时间掏出手机来压低声音打电话。
“嘿嘿,你呆在那里发霉,我可找到好玩的东西了。”
“怕什么怕什么,你是我师祖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么?被他俩发现我就别混了。”
“好了,我明天就回去,顺便把‘请’回来的那只小狐妖给你带回去。别急别急……”
那老头挂了电话,就像一个找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紧紧尾随着白龙马和六耳,只是那原来能弄清楚方向的六耳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却突然像是迷路一样,在原地绕着圈圈。
南方多山,不好建城市,a城往外走四五个小时之后,就基本上全是高高低低的丘陵,一些零散的村落躲在青山之内,人烟少地可怜,奇葩的卫家就躲在这里。
六耳虽然是悟空的第二颗心,但他不是悟空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完全精确地定位悟空在哪里,最多能确定一个范围,一旦到了这个范围内,心不心的就没有什么用了。
这个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青山之内本来就不好找人,又是黑夜,眼下都是一片黑漆漆的。
六耳离卫家还有一段距离,他从地府一出来就疯狂地往这里赶,人多的时候还用潜行,一到山地的时候,就直接用飞了,他逃出来的时候依然重伤,寒冰锁链和血池地狱带来的伤害不是一两天可以消下去的,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撑不下去了。
没找到悟空的确切位置,后续的法力也没有跟上,绕了半天圈子的六耳那立在半空中的身形突然一晃,紧接着猛地掉了下去,“啪”地一声砸在树枝上,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手臂上划了几道血痕,终于稳住了身形之后,六耳靠在树背上狼狈得咳嗽。
“没意思……”那老头看着,撇了撇嘴,心里的那点兴趣好像被扫干净了一样,懒地再去看六耳一眼。
白龙马躲在暗处,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把六耳抓起来,但他实在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本来是想偷偷地跟着,弄明白心里的疑惑,却发现六耳好像是有目的一样往什么地方赶。
人界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所有事情都像是没有缘由偏偏又都发生了,师兄栽在人界,玉面失踪,六耳猕猴又冒出来,好像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又觉得其中好像是有什么联系。
白龙马隐藏住身形,皱着眉头试图把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东西理一理。
六耳猕猴蜷缩起身子,好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这个天气不算冷,但他却冻地浑身发抖。
即使脱了寒冰铁链,被压在骨髓里的寒气一到夜里就更加肆虐,把这东西逼出去需要时间,虽然不会致命,可那寒气带来的痛苦,就想是一把一把的冰刃往心窝里扎。
很难受,可就是死活逃不了。
他法力耗尽,不能抵御寒气,唯有心里念叨着深埋着的仇,才能撑着保持清醒。
孙悟空,孙悟空,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白龙马对六耳没什么好感,他跟着只是想知道这家伙背后是否有什么秘密,或许和玉面有关,或许和师兄有关,只要不死,疼地死去活来也不关他的事。
“啧啧啧啧……真冷血,看到他这幅样子,没打算帮一帮?”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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