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权冷冷的看着林将军略有些憔悴的面容,恐怕林将军是苦于局面不好收拾的缘故吧。
“不知王爷是如何攻破山中防守的?”林将军眼中有一丝疑惑,若他能闯入山中将周权掠走,他也绝不会留在这里干着急。
“本王自有妙计。”翎霖微张薄唇,面容冰冷。
林将军闭口不在多问,他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孙晖,疾步走了过去,暗中运气内力击向孙晖的胸口,“此人烧杀掠夺,关押朝堂命官,罪大恶极,实不该留其性命。”林将军恐孙晖醒来将实情吐露,恨不得让他永远闭口。
“慢着。”周权忙上前拦住林将军,却仍是迟了一步。
“将军怎能擅自处决他的性命,不应由吏部关押按刑罚处置吗?”翎霖挥袖卸去林将军的五分掌风。
“我刚才一时气急便有些冲动了,还请王爷责罚。”林将军看着翎霖冰冷的双眸,心间猛然一惊,转身退到角落中,或许王爷早已得知了实情,不过是碍于二皇子的面子罢了,而孙晖实在是祸害,他必须要借机除去。
孙晖缓缓起身,抬袖轻按胸口,嘴角的鲜红止不住的流淌而下,落在衣襟上晕开了一片,英俊的面容异常苍白,好似毫无半分生气,眼帘微微垂下,隐去眼底的伤痛。
周权下意识的走上前去扶孙晖的手臂,却被他抬袖避开了。
“我对你不好吗?”孙晖抬头望着周权冷漠的面容,心间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他误以为只要用心待周权,就可以留住他。
他看到周权的转变,真的很欣喜,甚至甘愿雌伏在周权身下与他长相守,但未想到周权却是这般回报他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相处了多日,又有多少恩情。你当真没有一丝不忍吗?”孙晖喃喃道,微白的指尖紧紧搅住衣衫。
“你不要瞎说。”周权面上似有一丝羞愧,他忙开口道。
“是我奢望了。”孙晖微闭上双眸,他为了自己的私念还连累了随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一干兄弟。
孙晖虚弱的声音,宛若重锤一般狠狠击在周权的心中,痛楚渐渐蔓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在多想,我答应你的事情必然做到。”
“周大人莫不是在房间中被关押久了,真的对土匪产生了私情。”林将军听见周权的话语,面上猛然一紧,他真担心孙晖动了私情会将信物交给周权,不过幸好他也有所防范。
“林将军。”翎霖冷冷看了他一眼。
“末将一时情急口误。”林将军低下头退向了一旁。
“占据龙虎山做盗匪皆是我一人之念,与他们无关,求王爷宽恕放他们离开回家务农,我愿一人承担全责。”孙晖缓缓起身单膝跪在地上。
“惩罚与否自有刑法来定,若他们当真未曾做过丧尽天良之事,吏部亦可减轻对他们的责罚。”翎霖冷声道。
周权看向孙晖的面容,那双明亮的眼眸异常暗淡丝毫无任何感情,心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王爷,此事拖了些时日,我们尽快回京复命吧。”林将军走到翎霖身边。
“好。”翎霖点了点头。
“来人将他带走。”林将军摆了摆手,示意士兵走上前。
士兵用力按住孙晖的肩膀,手臂不经意击在孙晖的胸口上,他不禁闷哼了一声,光洁的额上布了一层密汗。
周权抬头望向孙晖惨白的面容,眼中溢满了担忧之色,他走近孙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缓缓闭上了口,神情异常落寞。
翎霖轻击掌心,一道黑影低头静立在他身侧,他低头耳语了几句。
“谢谢王爷。”周权隐约听见了几句,紧蹙的黛眉稍稍松开了几分。
翎霖轻摇了摇头,他只是担心林将军暗中加害于孙晖才命令暗影守在他身侧,但如此看来周权被囚禁的这些时日确实与孙晖有些什么了。
可周权身为朝堂命官实不该与盗匪有半分关联,况且如今孙晖被捕,罪行严重恐怕无十余年关押亦走不出牢房,翎霖看着周权眉眼间的一抹忧郁,劝阻之言缓缓咽了下去。
“王爷。”周权微张了张口,孙晖召集百姓占山为王,纵然未曾做过丧尽天良之事,但亦难逃其究,而他实在不忍看着孙晖被砍头。
“先回京吧。”翎霖似知晓周权的言辞,摆了摆衣袖示意周权不必再说了。此番声势浩大惊动圣上,他亦不能擅做主张留下孙晖的性命,况且林将军与孙晖暗中私通,又岂有让他活着走出牢房之由。
☆、第 40 章
第40章
几碟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桌边,飘散着淡淡的香气,但却无人问津。萧琅低头奋笔疾书,握住狼毫的指尖颇用了些力道,墨迹浸染了纸页。
他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干涩的唇间尚有一丝红润,额边的碎发滑落掩去了细长的黛眉,脸颊微微苍白,一双眼眸略有些暗沉。
林琛站在房门外看着萧琅伏案的背影,微微摇头,抬步走到萧琅身侧。这些时日萧琅是未曾时常向他过询问王爷的安危,但却将自己闷在房门中,勤奋清算账册未停歇过半刻,他看在眼中亦不知该如何劝阻,如今王爷回来了,萧琅也该安下心了。
“萧先生。”林琛见萧琅迟迟未看见他的身影,轻声唤了一句。
“管家。”萧琅起身颇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
“先生实在刻苦一人将王府中全部的账务都清算完了。”林琛看着桌边高高摞起的书卷,若王爷得知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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