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一整尴尬,可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鼓声。
父皇也一愣,随机看向帐外。这是早晨操练的鼓声,鼓声响完,衣冠不整,丢盔弃甲、不到场者,一律军法处置。我望了望帐外,虽然被帐帘遮着没能看见,但是还是能够听见很多人奔跑而过的脚步声。我望了望父皇,他依旧还在看着帐外,对我望着他并为理睬。
我鼓起胆子转了个方向对他一拜道:“儿臣斗胆,儿臣要去出操,待出操完毕儿臣定来赔罪。”说完便抬起头看着父皇。
父皇听了我的话收回了看着帐外的目光,静静的抬头看了看我,抬起手随后轻轻的挥了挥。
我看到后立刻告罪一声,迅速起来穿衣带甲,一把拽起自己的长枪,将酒葫芦卸下放置桌上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出去。出了帐篷便是大步流星的跑至校场,在鼓声最后一刻,我跨上了校场的高台。
敲鼓的校尉看到我来了有点吃惊,底下的士兵们看见我差点迟到也吃惊异常。若是平时,我已经早早的在所有人之前到校场,检查众人。而今天,我脚步之冲忙,神色之狼狈,实属罕见。
“操练开始!”我站定后,一手持枪运气大声喝到。地下士兵们立刻就本能的开始进行操练,一时间校场地面上的积雪被他们的脚法踢得掀起阵阵白雾,而他们手中的长枪也舞的风声呼呼,口中喊得口号更是气拔山河。看到这里,我顿时沉了下去,心思也不知道叉道哪里去了。对于父皇昨天晚上的同床共枕和今天早上过分的亲昵让我心绪混乱,想来想去竟也是摸不透猜不着。
操练这才过半,我正在高台上眼角就瞥见李冬来,他急急忙忙的迈动着自己腿,手肘里夹着浮尘,双手提着自己的官服,一路小跑直奔我来。看到这一幕,我握着枪杆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李冬来气喘吁吁的上了高台,喘了一会便对我客客气气的道:“三殿下,皇上口谕,现在让你过去一趟,准备中午一起用膳,下午伴驾回京。”
伴驾回京!……好不容易待我心思镇定下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对着李冬来道:“臣遵旨,有劳李公公了。”
“那里,奴才本分,殿下您请过去吧,皇上现在就要见你。”李冬来没给我任何一个拖延的机会,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了看四周都在盯着我看的弟兄们,默默的叹了口气,跟着李公公走了。
心头一阵慌乱。
李冬来再次带我到了大帐,而我却怎么都觉得这是在押送。他掀起帘子对我恭谨的低头,我侧了侧身体走了进去。
父皇此时坐在大帐正中的书桌上,还是看着我平时看的那些兵书。我走上前去,默默跪下,没等我说什么,他便开了口:“老三,这些注解什么?”
我愣了愣,只得起身走上前去,恭身告罪凑过去看了看。
兵书中间夹着很多小的碎纸,而碎纸之上都是一个个瘦金体的小楷。我咽了咽口水,道:“启禀父皇,这些注解都是儿臣写的。”
父皇眉毛一挑,淡淡的看了看我:“你写的?”
低头,称是。心中立刻开始忐忑,不知道父皇的话语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就字还过得去。”父皇不动声色,继续的看着我的兵书,翻了一页。我心里歪了歪,顿时有点无地自容。只得站在父皇的身边,一声不吭。
父皇并没有说什么,也不曾理会我,只顾自己看着兵书。我只能傻兮兮的站在一旁当柱子,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回去京城的窘况,又想到已经成年的皇子,并不能住在皇宫中。只能在宫外建府,而且还要在皇帝给予封号的情况下出宫建府。如今,我却什么都没有,唯一只有的就是一个将军的封号,难不成还能越级给我建个将军府?
心里胡思乱想,自然整个人就神游太虚,猛然听见父皇叫的声音,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老三你可还记得后面是什么?”父皇冷不丁的突然问我,让我有点应接不暇。寻思了一会,想到这是《孙子兵法》中的一段,便答曰:“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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