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他高估了那熊孩子的承受能力,刚才才上了杯开胃酒,那倒霉孩子就踉跄着钻进了客卫,在里面窝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有出来的迹象。
徐远南这是被徐泽如那冷不丁一下子给整蒙了,他需要足够的时间空间补血补蓝。
可惜徐泽如就算笑得再温柔,骨子里也不是什么仁慈之辈,他最喜欢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所以,他不仅没打算留出空间给徐远南自我调节,甚至为了给徐远南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让徐远南再不会随便扯断脑子里续上的弦儿,徐泽如特意推了今天所有的约,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极其耐心的在客厅里坐等着徐远南从茅坑里爬出来后,补上那关键一刀。
见徐远南缩在客卫里一直不出来,徐泽如挑起右边唇角,哼笑着拨了通电话:“阿翔,你该起床上厕所了。”
说完,立马把手机从耳朵边挪开,结束了通话。
两分钟后,洛翔打着哈欠从主卧出来,睨了眼紧闭着的客卫门,皱眉看向沙发上慢条斯理喝着咖啡的徐泽如:“dennis!”
“囝囝在里面一个小时了,你叫他出来。”
“……”靠在客卫门框上,点了根烟,洛翔审视般端量了徐泽如须臾,到底清了清嗓子,用恰好能透进客卫的音量质问徐泽如,“都把你侄子搞得拉脱了,出不来厕所了,你还有心情在那喝咖啡,亲爱的,你可有够无情的……”
说着,洛翔夹着烟敲了敲客卫的门,面瘫着脸带着几分火气地问,“徐远南,你还行不行?用不用叔给你叫辆救护车?”
救护车你妹!
你才不行了,你全家男人都不行了好嘛?
什么事您都搀和搀和,您得寂寞的多扭曲啊!
恢复了半管血的徐远南臭着脸从浴缸里爬出来,裹上浴袍,拉开房门:“我谢谢你,洛叔!”
“不用客气。”逗猫似的用指尖挠了下徐远南眼尾的红痣,洛翔侧身让开门口,“洗完了就出来,我要用卫生间,赶时间。”
“小叔房间里的卫生间是摆着好看的么?”
“不是也差不多……”洛翔扒拉着徐远南的后脖颈,把人从卫生间里挖出来,用下巴点了点徐泽如的方向,“那货洁癖,领地意识又超强,谁要用了他的卫生间他能跟人拼命……”
“叔还想多活几年呢。”
领地意识?还跟“入侵者”拼命?
为什么诡异的想起了树根墙角下翘腿撒尿占地盘的野狗呢?
徐远南僵着嘴角,十分具有节奏感的扭过脖子,明目张胆地探究般打量徐泽如——您是直接把我划进了内人范围,还是完全不认为我具有攻击性啊?要不然您为什么让我……
卧槽!
打住打住,再想下去老纸也变翘腿撒尿占地盘的了!
抑郁,看小叔摆出来的阵势,春梦的事怕是还不算完啊……
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横死竖死都得死,死都要死了,爷必须得吃个够本儿当个饱死鬼……吧?
顶着滴答着水的头发,脖子上搭着毛巾,徐远南趿拉着拖鞋绕过茶几,跟徐泽如挤进同一个沙发里,顺手搂着徐泽如的腰,摆出最标准的温柔攻姿态,微笑着问:“中午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去。”
挑眉斜睨了徐远南一眼,任腰间那只手鬼鬼祟祟地滑进他衬衣下摆,徐泽如食指挑着徐远南脖子上的毛巾蒙在徐远南头顶上:“不用,你去擦头发,午饭洛翔做。”说完,便面不改色地把视线重新放回到了《乐成日报》上。
“……”
卧槽!还说自己不是受!如果不是受会因为这么点子事儿就直接剥夺小攻的表现机会么?那必须不能啊!
所以您再也别说什么纯一了好吗,我不信!
心底羊驼在造反,面上却是乖巧得堪比五道杠,徐远南抓着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头发:“小叔,卫生间洛叔用着呢。”
“囝囝……”徐泽如放下报纸,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目光闪了闪,随即,唇边就漾起了温柔却令人莫名觉得悚然的笑,“我房间里那个卫生间是摆着好看的么?”
“……”卿本佳人,何必如此睚眦必报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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