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震与夙瑶、夙莘自然不比寻常人,御剑不过片刻便已到了峰顶。但见云海浩瀚,映着如盖苍穹更显绮丽壮阔,祝融峰下半截都隐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下,看去宛若浮沉云中的一座仙岛,沐浴着远方艳阳明光便如披上霞衣的丽人般惹人顾恋,玄震三人初见这等壮丽美景,心中波澜起伏,一时不由得看痴了。
“曲桥幽径通,云深不知处……那便是会仙桥了罢?”玄震忽地一指前方云海,微笑道。
他所指之处,滚滚云涛之中一座仙桥若隐若现,蜿蜒曲折,通向渺渺云烟深处。说是桥,实则更像一条悬在山峦与云海之间的小径,只是这小径上下皆有缕缕云雾漂浮,自身更散发出朦朦光辉,比之昆仑山的那条太一仙径也不遑多让。
到了会仙桥跟前,迎面便是一阵灵力逼来,玄震这才看出,原来那桥身之上发光的竟是一层层大大小小的禁制,这些咒阵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其上光辉明明灭灭、此起彼伏,一望便知十分厉害。见三人御剑而来,那些禁制更是如有感应一般,一个个亮了起来。
玄震看出了一些门道,索性便挥手收起了春水,轻飘飘地落在了那狭窄的桥梁之上,果见那些禁制闪了几闪,渐次又黯淡了下去。他微微一笑,对两位师妹道:“罢了,青玉坛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我们到了人家门口,还是下来走着去罢。”
夙瑶、夙莘虽都不大情愿,但也都收起了仙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迈过一个个咒阵,踩着浮云轻雾向云海中走去。
☆、第四十七章 丹室起疑(上)倒v
所谓洞天福地,正是指那些灵气充溢的钟灵毓秀之地,多为名山大川、海外奇岛,亦是修道之人钟爱的修行场所。古云“仙家自有日月”,便是说这些洞天福地比之凡人所在的世间另有一番气象,虽同属人界,却又似相重而不相合,外间管它春雨夏风、秋霜冬雷,洞天内丝毫不受影响。
青玉坛便是这样一个地方。
玄震和两位师妹穿过会仙桥上那大片云雾,眼前便是陡然一亮,更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与仙桥那头衡山之上的冷风大不相同,那股暖意中还夹着丝丝缕缕的药香,玄震几人一闻便暗道:传闻青玉坛擅丹药炼制之术,果然名不虚传。
但凡名门仙派,入口处往往设有许多法门禁制,好教门内弟子不至于仇敌上了门才发觉。是以,玄震他们一踏入青玉坛不久便见几道各色光芒划过前面山峦,落在他们面前。
光芒散去,从中走出几名青年男女,皆是身着黄褐色道袍。为首那青年将玄震三人依次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了玄震身上,一拱手道:“在下丹舒,乃是青玉坛执事弟子。不知几位是哪位高人门下,到我们青玉坛有何贵干?”
玄震不慌不忙地亦是拱手道:“在下玄震,琼华派太清真人座下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妹夙瑶、夙莘。”
琼华派在修真界称得上名门大派、正道翘首,那几个青玉坛弟子一听名号顿时便面露恭谨之色,丹舒的神态亦缓和了许多,展颜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却不知玄震师兄和这两位师姐到衡山来可是琼华派有什么要紧事相传?”这话他问了两次,可前后语气却是截然相反,此时要亲热得多。
玄震微微一笑,道:“此事与我师门无关,不过是我和两位师妹游历经过衡山时略有所见,思来想去不通报青玉坛一声实在于心不安罢了。”
“哎呀,你们文绉绉的拽什么文!”夙莘在旁听得不耐烦了,嘟着嘴抱怨道,“还是赶紧说正事,不然山下还要死多少人哪!”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玄震无奈摇头,夙瑶则是狠狠瞪她一眼,夙莘不服气地鼓起脸颊。
那几名青玉坛弟子虽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大事,但骤然听到涉及人命,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丹舒瞟了夙莘几眼,脸上微带惊愕,顿了一下还是转向玄震,犹犹豫豫地问:“玄震师兄,这……这位师姐说的‘要死很多人’的事,到底……”
玄震看了夙瑶一眼。夙瑶会意,故意看了看左右,冷冷道:“丹舒师兄,此处只怕不大适合谈正事罢?”
丹舒转目看了过去,被她冷若冰霜的模样一慑,面庞不禁有些发红,忙道:“是我唐突了,师姐莫怪。”说着便一指前方山峦后露出的一角飞檐,“那里便是我派主殿,几位请随我来。”
青玉坛草木葱茏,其间参差着数十间石屋,据丹舒所说,均是弟子房与丹室。几人边走边看,一路行至主殿前,主殿亦是青岩所筑,巍峨高耸,殿门前立着数人,不等玄震几人走近,当先的青年已然迎了上来,玄震还未看清其容貌便先听见一声长笑。
“贵客上门,有失远迎,还请几位师兄师姐恕罪!”说话那青年看年纪不过二十余岁,容貌清秀,身材修长,观之温和可亲,一身黄褐色道袍与周围那些弟子在样式上亦略有不同,一看便知身份很不一般。
玄震拱了拱手,正要谦逊几句便听那青年又笑道:“敝姓上官,名讳上敛下华,乃是青玉坛掌门弟子。如今师尊正在静室闭关,不得接见几位,便有我暂且代为招待,还请担待一二。”
夙莘入琼华派时年纪尚小,本就没有读过几年书,当下便轻轻一拽玄震衣衫,满目茫然地悄声问:“师兄,什么名字还分上下?这人可真奇怪……”
玄震轻咳一声,亦悄声回道:“他是说自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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