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想着他担心他是一回事,如今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的被窝里,又是另一回事了,心中顿时两重天了。
念祖未言,只是伸手从自己的身侧抽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李敏面前。
李敏迟疑地捏过那杆烟杆,望进念祖带笑却非笑的深沉的眼中,转而看那烟杆,连怀中的郦儿被念祖抱去了一边,都没有感觉。
一夜无梦,李敏第二天起了个清早,烧了一大锅热水,做了顿清菜炒五花肉出来,灶底的灰中还热腾腾地烤着好几个红薯。他听从李卞氏的意见,将从山根处采来的青菜切成碎调成了馅,加上了闽坚送给自己的材料加了菜籽油,又把昨天买的白面活成一团,加了菜馅之后,又稍稍擀了擀,做成一个圆月般的形状,厚度只有两寸左右,只看到薄薄的面皮之内青绿色的馅包着汪汪的油一齐溢出来,李敏赶紧便将新买来的洗得干净净的厚厚铁锅,搁到了烧得正旺的木柴炉子上,将一张张薄菜馅饼铺进铁锅之中。
他掌握着火侯,不时地翻弄着薄饼,这种干烙薄饼在做熟了之后,相当有味道,青翠的新绿气与熟透了的面食和在一起,面中浸了油后,更显亮薄脆,闻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菜与饭都上了桌,齐劭本来挨了一拳,一点儿胃口没有,但看到那干烙的薄饼后,只觉得腹中饥饿,听说是李敏做了,更加想尝上一尝。
他小小地撕了一小块入口,只觉得香气四溢,唇齿尽是青翠的味道,闭上眼睛仿佛能感觉到李敏在山根处拔菜,在打了水洗菜的清新的味道,那菜油早已经浸入了白面之中,酥脆润齿,瞬间整个味蕾都被讨好了。
“敏儿没想到你还有这厨艺!比府中的那些厨子都好太多了。”齐劭不禁夸赞道。
“哪里。这不过是山中野味,哪里能跟你的府中名厨相比。”李敏笑笑,扭头对吃饱的李朗说道,“这时候族长他们该还没有吃饭,你去送两个饼过去,还有去师傅那时,别忘记绕道给闽坚多送几个去,否则他吃不饱。”
李朗没有出声拒绝,这便是答应了,他极快地出了门。
齐劭咬着半块薄饼,心里面老大不爽,戳戳李敏衣袖,“你怎么还想着给闽坚送去?看你天不亮就起来忙活,莫非就为了多给闽坚做两张饼?”
“齐兄说得哪里话,闽坚是我大哥,若非他坚持,我是希望他能住在这里的。”
李敏一句话,道明了自己与他的距离。齐劭尴尬地吞了口汤,脸色慢慢沉下来。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李家的饭菜已吃完,李敏收工洗碗之际,齐劭在旁边看着正与他说着话,便见闽坚乍乍呼呼地进来了,手里面还十分不雅地抓着个饼,边走边吃,吃得满嘴流油,嘴巴边上都带着菜渍,看得齐劭一阵厌恶,别开了脸去。
“敏儿你从哪里学得这手?!”
闽坚把剩余的饼都填入了腹,满脸惊喜地看着李敏,仿佛比他猎着头狼还要高兴。
李敏从洗好的碗中抬起眼,清冷的双眼望见闽坚时,才有了丝温度,他并没有回答闽坚,而是*的手指着他的脸,很是苦恼地说道,“你的胡子又长出来了。”
闽坚的胡子一长就长一大丛,接连着下巴与脸颊一起长,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野草,这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是一片丛林一样,仿佛一夜之间就布满了他那憨厚的脸颊,记得昨天他还没有长这么浓密这么显眼呢。
“哈哈!”闽坚摸摸自己的脸,笑眯眯的眼中全是快活,“早长出来啦,是敏儿你没看见罢了!敏儿你这饼做得很好吃啊,我一下子都吃光了,呶,刚才就剩下那一小块,都给我吞进腹了,好久没吃这么好的东西了!”
说着他还很余味未尽地田了田自己的嘴巴,还田到了一丝油渍,他还很欢喜地又朝嘴角处田了一下。
在旁看着的齐劭只觉得自己胃里面刚刚放进去的食物在翻江倒海,忙恶心地朝屋内走去。
“你觉得好吃,以后我再给你做就是。”
李敏依然微笑,他的笑容之中带着清晨所淋下的露珠所特有的清澈干净之气,随即他指了指灶房,说道,“里面还有剩的汤,你有喝东西吗,刚吃了饼一定很渴吧,快去喝一碗吧!”
“哎!”
闽坚颠颠地往灶房中跑去,举着铁勺不管不顾,三两下就把锅中剩下的汤给喝了个精光。等他出来之后,就见到李敏在擎着一个烟杆子,清秀的眉宇也跟着紧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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