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是真的没绷住,直接乐出了声音。
花栗的笑声很是圆润悦耳,听起来爽朗又讨喜,听得某个冷面的家伙也扬起了唇角。
他笑了好久才止住,摸了摸有些疼的喉咙,心里畅快得很。
他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出声过了。
在键盘上留下“那我出去打篮球啦”的讯息后,花栗就摇着轮椅下了楼。
陆离刚把“小花花我们去打一局dnf好不好啊”的内容编辑好,还没来得及发给花栗,就看到了花栗的这句话。
他撇了撇嘴。
什么啊,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操作真给力的,想趁机好好享受下竞技场都不成。
我可是为你贡献了那么多id啊好歹你陪我打场游戏还回来啊。
不过没关系,他偶尔瞄过一眼小花花的ip地址,居然跟自己同城。
这家伙性情还不错,满讨喜的,以后有机会约出来面基打游戏好了!
陆离很是怨念地把脑子里过的吐槽弹幕全部打在对话栏里,再一条条删去,全吐槽完了,心情才好了一点,把身体往后一倒,顺手抓起身侧的加菲猫小崽儿,捏住它软软的小肉爪,在空中扑腾了几下,自言自语:“给你抓只老鼠回家来好不好?嗯?抓只花栗鼠回来?”
小崽儿瞟了他一眼就别过了脸去,一脸大写的嫌弃。
陆离倒不介意,哈哈笑着把肥猫往怀里一抱,翻身坐起,开始修正那个即将完工的游戏引擎。
……
花栗今天心情不错,就连下楼的时候也格外顺遂。
当初爷爷腿脚不好,把房子买在一层,这栋老公寓楼里还专门设置了一条残疾人通道,现在也方便了花栗。
他熟练地操纵着轮椅从通道上滑下,不紧不慢地往小区的篮球场晃。
眼前突然跳来了一个蓝色的小皮球,一路哒哒哒滚到花栗的脚下,他停了轮椅,俯身捡起,一个粉嫩嫩的小男孩颠颠地跑了来,看见花栗,一双紫葡萄似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冲花栗伸出了手来。花栗也露出了温柔的笑,一语不发地把球递了回去。
小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每个字都念得字正腔圆:“谢谢哑巴哥哥!”
花栗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一声愠怒的呵斥:“说什么呢!”一记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上,小男孩瘪瘪嘴,拿着球有点委屈。
来人花栗很熟悉,他经常见到她,在花栗和爷爷刚搬进这个小区的时候她就住在这儿,那时候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
她抱歉地对花栗低头,视线尽量不停留在他的腿脚位置:“小花,对不起啊……”
花栗抿着嘴冲她轻轻一笑,一句话都没说。
……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20章 阴险新人
那次事故里,花栗失去的不只是两条腿自由活动的能力,也失去了和人正常交流的能力。
在他独处的时候一切都好,他自言自语,或是通过打字和别人交流,问题都不大,然而要他跟别人对话,他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逼急了的话就会心慌气短手心出汗,有时会产生严重的幻觉。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可在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后,花栗就放弃了。
他没钱,父母又各自有了家庭和孩子,过得都不算宽裕,为治疗他就花去了爷爷和父母的大部分积蓄,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家里了。
所以他很感激岭南,瘫痪的前几年间,他无法融入群体,一直被失眠症折磨着,好容易睡着了,梦里都是顾岭。他多少次生生被类似于幻肢痛的痛感痛醒,觉得自己的腿还有知觉,抓着被单痛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发声吵醒室友,直到他偶然间听到了岭南的广播剧。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岭南的声音,总觉得听着就很安心,最后发展到不听着岭南的广播剧就睡不着。
就这么着,他才慢慢挺了过来。
迎着漂亮的夕阳余晖,花栗晃到了篮球场,冲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小孩子们扬了扬手。
那些初中生照例为了花栗加入哪一队争吵了一会儿后就分散了开来,花栗被划归成了蓝队,坐在三分线边缘上,含笑看着那些孩子活力四射地跑来跑去,不一会儿,球就到了蓝队手下,拿着球的板寸头过了两人,直接把篮球朝花栗丢来。
花栗娴熟地接过球,稍稍对准篮板上的白遮板,果断出手。
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投中。
花栗抬起头眯起了眼睛,对着那在略刺眼的夕阳下身影氤氲模糊成一团的孩子们笑。
他对现在的生活说不上满意,但是已经适应,这是件好事情。
回到了家里,花栗痛快地洗了个澡,去工作台前做了个小相框,再回到电脑前,发现自己在b站的私信箱里多了好几条好友申请:“大神加个qq好不好~~我是萌新~大大求罩~号码是……”
“大大你看不到我嘛?那我再发一条好啦~”
“大大你在嘛~~看到我看到我啦!”
花栗有点悚然,这些消息都是一个人发过来的,也不知道害人家等了多久,他加了那个号码好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立即看到他发送过去的验证申请,因为不多时,一条来自同一人的新私信就发了过来:“这么傲啊[撇嘴][撇嘴][撇嘴]”
花栗看着这话觉得不大舒服,就转头去研究宵衣po到群里的清蒸鲈鱼了,大概半个小时后,qq里才传来了咳嗽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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