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打铁一个不妨,叫李大花挣开了扑过去。
又是好一场混乱,女人的尖叫声恨不得传了大半个屯子。
狗剩和山官听柱头说了,两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厮搙在一起的妇人们已经被分开了,其他几个见势不妙的已经躲回去了,只李大花和王春花俩还被人拦着在对骂。
两人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估计要是有力气,可以骂上几天几夜!
刘打铁在旁边拉着人连声劝,也不知道李大花听见了没。
“娘,您前儿不是说只要过得好,管别人说什么酸话!”狗剩走过去劝道。
李大花从鼻子里用力喷了一股气。
“在这里跟各位婶子陪个不是,我娘是爆炭脾气,各位也就包含一二……也别说什么狗剩有啥古怪,笑死人了,狗剩从小在屯子里长大,还能怪到哪里去……我从嘉兴城过来,满屯子瞧过去,也就狗剩能入眼……”
山官在屯子里一向沉默寡言,整日一幅阴沉沉相,又是在城里见过世面的人,如此一说,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几个妇人一时居然什么也说不出,都讪讪的笑了几声,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狗剩和刘打铁一左一右的搀着有些脱力的李大花往回走。
到家李大花就瘫软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把刘打铁急的没掉下眼泪来。
狗剩端了一碗糖水进来,慢慢喂给李大花喝。
“臭小子!臭小子……”刘打铁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娘身体不好,还跟你娘倔!如了你的意还叫你娘别扭,你娘辛辛苦苦十个月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泡尿把你拉扯大,骂你几句又怎样了……还想叫你老子娘给你磕头赔不是,是不是……”
“爹,我没那意思!”狗剩一点一点的让水,“就是不喜欢您和娘觉得我古怪!”
“老娘不过一时气话罢了,要是没你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我们一家子哪有现在的日子,你当我不知道!”李大花喝了半碗糖水,缓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
刘打铁用力在狗剩头上拍了一把,“都是亲亲的一家子,什么不能说开,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
“爹,娘,狗剩,吃晚饭了!”山官在外面喊道。
有些时候山官脸皮真是厚的不可思议,就是人正经成亲的也没直接“爹、娘”的叫上!
狗剩第一次听到时,拿胳膊肘用力撞了撞山官,被粥呛的连连咳嗽,粥沫子喷了山官满头满脸。
山官满不在乎的抹了一把,端起面前的可能混了狗剩口水的粥继续喝,“我和花伢、小九三儿爹娘都不在了,论起来,刘叔刘婶可不就是我们爹娘!”
还招呼花伢和小九都改口,叫李大花拦了下来才作罢……
“就来!”狗剩应了一声。
如此说开来,果然就那一丝不自在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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