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懒得准备。
七中活动多,这次艺术节倒还准备挺充分的,又是升高中以来第一次参加,班里人都很兴奋。
还有班赛、文艺表演、科技展览,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
冯时加的是美食社,很专情,其余的没再加了,说真的他手艺蛮不错。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冯仁国熏陶,做出的玩意儿一直偏家常粗犷类,卖相非常不可思议,跟拿锅糊着做出来似的,那种j-i,ng致蛋糕小甜品只是略略掌握一二。
冯时叹了口气。
刘启每次讲这些废话都挺多的,一点儿也不如他讲课时那般j-i,ng炼。
好半晌儿他才一挥手,宣布放学,"现在就可以好好准备一下了……"
他今天回到明继的时间格外早,六点都不到,这个点基本还不怎么忙。他想了想,不打算提义卖这回事,作业也少,很愉快一丢就下楼去拿饮料了。
此时此刻景歧正和网课苦战,在这儿坐着看已经快一下午了,主要还是因为得补先前欠的几节。
待会儿就有人会来了,景歧有些躁动,想趁客人来之前先看完半节课。这时视频里的女老师似乎也很疲惫的样子,"大家先休息一下。"
景歧刚想退出视频,就听见她又开口,声音轻松,"今天有同学连麦吗?"
一抬头大门空荡荡,何乐而不为,景歧想着就听五分钟放松一下。
今天进入连麦环节很快,也没人骗赞了,大家即使隔着屏幕似乎都有隐隐的激动在暗涌。
景歧饶有兴趣地点开。
没想到——手机屏幕右上方的那个小框里的那位厚唇同学还只是发出第一个音,他就愣住了。
紧接着还来不及关下视频,头顶就被一片y-in影覆盖。冯时听着那阵鬼哭狼嚎,拿着可乐的手一顿,接着不自觉朝声源方向一看,差点没打开盖子灌个十瓶八瓶的冷静一下。
他是眼睛坏了还是耳朵出毛病了啊?……
景歧因为怕带上耳机错过什么,且前台这边平常时候没人过来晃悠,所以就开了扩音,其实声量开得还是很小的,但架不住这位同学歌唱实力是在是抓人耳朵,这么一嗓子的确很引人侧目。
加上这唱得也太……
说不出。
颤抖沙哑加一点点的s_ao,这不是他的错,是老天爷的错。
……让人只想把耳朵扔回胎里回炉重塑一下。
冯时和景歧相互对视,都没从这股惊讶的余韵中撤退。与此同时,评论区仿佛也停顿一瞬,接着密密麻麻地刷起屏来,各大高中生一口一句调侃不要钱,终于炸了。
其中有一条刷的特别多:同学一场嘴下留情……
—被阎王吻过的嗓子
—灯:我自爆。
—诶诶只有我觉得还可以?
—只有你
—哈哈哈是的!只有你!
……
屏幕上色彩斑斓的要开出奇葩来——
"什么玩意儿……"冯时也瞧见这些评论,胸腔里发出一声感慨。
景歧很想忍住嘴角那丝笑,然而这位大兄弟愈唱愈烈,大有几分不死不休的意思在。
下一刻两人再次对视,都端不住了,景歧笑得开怀,眼尾弯起一条纯粹的弧,甚至挤出几滴眼泪来。
"我靠……"冯时弯下腰,拿手指指了他半天也没靠出个鸟来,一手扶着柜子,这会儿笑得跟马叫一样。
半晌他终于在笑声里艰难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咳,什么啊都你还爱看这些呢……"
“啊……”景歧听着歌声,心想这是什么愚蠢的场面。
结果是在第一个客人来时他也没调整好状态。
那客人估计是觉得这场景还蛮喜庆的,也没怪罪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找个位子坐下了。
两人咳了好半天,第一件事是关了手机,冯时抹了把眼睛,脑子转了转,心想刚刚那个应该是网课。
现在网课都这么潮流了么。
“哎,”他对景歧说,“你那是网课吧。”
景歧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也不纳闷他怎么什么都不惊讶了,声音比平时上扬得多了,“对。”
“真好玩啊。”冯时说。
笑完后两人间的气氛和谐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层次。
冯时小声说了句,“你不会的可以问我……数学。”
“嗯?”景歧道,心里有些惊讶,就是不知道这脑回路是怎么个奇幻漂移转啊转的,说出来的却是,“……你是不是英语不太好?”
冯时“啊”了一声儿,没问他是怎么知道了,一时想说很多,是那种突如其来很奇怪的感觉,然而最后他只是又笑起来,“c,ao……”
景歧觉得才平复下来的肚子又有些隐隐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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