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不能这么干,即使这个鬼不占着他爱人的身体,他傅江也没法下那样的狠手。在安远道眼里,这属于谋杀范畴。
更可恨的是,傅江不仅不能动手,在这种时候,恰恰只有他可以站出来问鬼魂一些东西。
他的表情可怕起来。
原本就皱着的眉更加深刻,挤成一个标准的“川”字形,目光直勾勾盯着占据安远道身体的这个鬼东西,右手捏着拳头,左手随时准备出手,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
他傅江本就是个活的凶煞,现在心情不好,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鬼见愁的气场,连边上的大活人秦佑和林锦珂都有点受不了,纷纷后退了几步。
随着傅江一步一步上前,靠近“安远道”,空气中紧张的气味越来越重。
依附在安远道体内的陈大民也在害怕,不过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有一股安神的魔力一般,让他觉得安心。
傅江开口了:“你是陈大民么?”
陈大民点了点头,他还不太习惯借助这幅活人的嘴说话。
傅江接着问:“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谁么?”
陈大民犹豫了一会儿,试着开口说话:“是两个男人,看衣服像古时候的人。”
听着安远道那熟悉的嗓音,傅江心里柔软起来,暴戾的感觉也淡了:“他们把你拖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大民害怕地回想自己死后的一切,提起这些语气还有些颤抖:“到了一片很湿的土里,周围一片黑……他们两个都被捆着手脚,可我就感觉是被他们拉到那个鬼地方的。”
林锦珂有点意外,此时却也不好插嘴,傅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问话。
接下来,陈大民大致形容了那两个鬼的样貌特征,甚至那种头部被按着往上拉扯的感觉,整个身子被扯动到变形的过程……
秦佑早就听不下去了,拉着林锦珂陪他出去吐,等到陈大民讲完全部的事情,他的语气已经很虚弱了,有几个词几乎听不见——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他呆不久。
傅江没有赶他走,甚至好心的安慰他:“我们会争取找到你完整的灵魂,让你入轮回的。”
或许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傅江感受到怜悯,但他还是愿意放弃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自我,拼拼凑凑装成一个有血性的人,来争取一点点安远道的宽慰。
陈大民渐渐失去了气力,稍过了片刻,安远道的身子轻晃了一下。
他回来了。
这次问到的内容不少,信息删减和整理后,和所有已知的东西大致连了起来。一切开始有了眉目,剩下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傅江扶着安远道靠在椅背上休息,等林锦珂和秦佑回来后,几人大概做了些分析。
安远道最关心的是大鬼被封印的位置:“陈大民说那里的土是湿的,别墅底下湿度大的区域只有花园,因为那里从开工开始就种上了花草,天天都会浇水。明天可以考虑让工人把花园底下挖开来看看,我有预感,封印不会埋得太深。”
林锦珂疑惑的是,这大鬼居然不止一人,而且似乎是被束缚着。
关于这些傅江早就做了些猜测:“按照传闻中所说,当时出事的是一整个家族,那么大鬼有两个就不足为奇——甚至可能有更多。关于束缚,这个应该是和封印有关,说明当年的封印至今还在发挥效力,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林锦珂点点头,表示暂时认可他的猜测:“我们从头开始捋一遍。最早是那个出事的家族,当家的为了追求健康长寿,把自己甚至全族的脸都拉长了,还闭户不出半个多月,结果全家惨死。如果闹鬼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那么几个大鬼就应该是这家主人。
“接着,有人封印了这户人家留下来的怨鬼,然后时间久了封印破损,鬼又跑出来作恶,他们没办法自由行动,所以就拉一些小鬼过来当枪使。为了让这些小鬼也一直陪着他,或者是对于自己的死法感到不甘心,就把这些小鬼的脸也拉长了,造成现在我们看到的局面。
“然后就是历史上丧生在这里的人留下的旧案,最后到了现在,我们把能翻的尸骨都翻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找出几个大鬼被封印在什么地方了。”
安远道仍然坚持让小鲁下去一趟,不过因为他通常不喜欢用驱使之术,为了保证他和小鲁一人一鬼的绝对安全,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另一方面,因为他们现在对于出事的那户人家唯一的了解只有传说,还需要具体调查一番,既然是大户人家,又死得这么离奇,照理不可能没有留下些只言片语。
于是林锦珂大致做了些安排,他回家再去翻一下古书,看看有没有相关信息,明天午后他去接安远道、傅江和小鲁,准备下去看看。
而傅江和安远道则需要去准备一些特殊器材,来应对明天的驱鬼。
虽然他们和小鲁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有些事情不能侥幸,安远道驱使之术用得少,万一一个不小心,后果就是魂飞魄散,到时他就只剩下一具植物人一般的身子了。
是夜,傅江和安远道难得没有瞎搞,平平淡淡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窗帘没有拉严实,有一侧透出点点月光,空气中飘动的灰尘被照着无处遁形,看上去反倒是更静了。
“争取在中秋前结束这件事吧。”
安远道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听不出情绪,但傅江还是通过挨着的肩膀感受到爱人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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