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沉湎
原本熏着檀香的房间被酒气浸染的仿佛连房间都陷入了沉醉,空空的酒坛在房间内到处都是,不时还滚动一下。桌上倒下的酒壶一滴一滴有规律的往下滴着酒液。早已喝的酩酊大醉的俩人毫无形象的瘫在桌边,各自手里还抓着一个酒壶。
紧闭的房门从早上打开后除了小二偶尔进去送酒就再也没打开过,镜姑也从早上起就一直守着这房门。她一直以为玉君涵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已经足够成熟,看来还是不够,仅仅是想起那曾经的悲伤已经让他如此失控。他们十殿只顾着教导他武学,却忘记他那时只是个失去父母的五岁孩子,而他的表现也让他们以为他已经化悲痛为力量,也许是他太逼迫自己成长了。
黄昏微弱的阳光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照亮沉醉的房间,酒气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散淡反而越加沉重。凝固的空气突然微微起了波澜,但房间里却依旧沉湎与酒香。
等待一天的人悄无声息的接近,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也是仅此一次的机会。房门被缓缓的推开,泛着寒光的冷兵器带着森然的杀意。
蒙着面的人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细长的眼睛流露出的却是最丑陋的欲-望,趴在桌上的俩人浑然未知,呼出的气息中还留有浓重的酒味。
冰冷的长剑直直的指向桌上其中一人,他不是要杀他,他是要胁迫,用他的命胁迫。
长剑犹如毒蛇般直刺桌上沉醉不醒的人,犀利的剑锋划破空气,堪堪的停在离目标一寸的地方,而最终这人的攻击也仅停留于此。
红色的长纱死死缠着长剑,蒙面人现在才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人,镜姑一边紧紧抓着手中的红纱,一边与蒙面人做着较力。
“什么人?”镜姑没料到会有人如此大胆敢在自己的地方挑衅,语气也变得凛冽。
蒙面人在长剑被束住时已经知道自己失败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另外俩人还没醒时及时离开,而现实永远不会朝着你预想的方向前进。
埋在手臂里的人幽幽的抬起头,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但醒来却看也没看眼前对峙的俩人,反而举起手里的酒壶就往嘴里灌,镜姑只看了一眼醒来的人就继续专心对付蒙面人。
“砰!”酒壶碎裂的声音让对峙的俩人略微一停,但随即却再次进入厮斗。
玉君涵失望的看着脚边碎裂的酒壶,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随即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把桌上的酒坛、酒壶一个一个摇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残存着最后一点酒液的酒壶,玉君涵抓起就往嘴里灌,眼前俩人的对打似乎只是助兴节目。
房内此刻显得有些诡异,一边是俩人生死搏斗,一边却是两个醉的稀里糊涂的家伙,尤其是还有一个还在使劲灌自己的玉君涵。玉君涵一边看着前面的俩人,一边看着身边早已醉的晕晕乎乎的风永容,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个人陪着自己。
镜姑不亏是十殿之一,在玉君涵还没喝完手中的酒时已经挑落蒙面人手里的长剑,几乎是一边倒的形式,镜姑干净利落的挑了蒙面人的面巾,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给人留下。
“原来还是熟人啊……”长剑落地时玉君涵已经站了起来,一边说着手里的酒却还是没停。
如果风永容现在醒着他也会说这句话,狼狈的被镜姑压制着不能动弹的竟是在金刀门比武招亲时与玉君涵他们相识一场的碧松门韩飞宇。
现在的韩飞宇完全没有在金刀门时的气魄,反而显得鬼祟不堪,玉君涵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韩飞宇,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让韩飞宇胆战心惊。
似乎看出了韩飞宇的害怕,玉君涵突然笑了,真是巧啊,难得他这么不爽,偏偏这韩飞宇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镜姑姑,挑了他手筋。”轻巧的仿佛再来一壶酒般的语气,镜姑没有丝毫犹豫,在玉君涵话音刚落时已经手起刀落。韩飞宇只来得及一声惨叫却连一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浓重的酒香气中瞬间夹杂了一丝甜腻的血腥味,看着地上一滴一滴粘腻的红色液体,玉君涵突然觉得心情好一点了。
“主上,此人如何处置?”镜姑依旧保持着最警惕的姿势,这是长年残酷环境下形成的本能,而对待敌人更是不需要仁慈。而这也代表了韩飞宇接下来的命运。
“怎么处置啊……”玉君涵好似很困恼般的摸着下巴,但说话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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