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低首:“…浩儿跟滔儿还小…”
柳氏的神情让易云卿似笑非笑的看她温顺的眉眼,半晌问:“是不是觉的我很无情?很残忍?”
“妾身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不定在咒我吧?”易云卿的话让柳氏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眼眶含了泪水。
“妾身不敢,大少爷错看妾身了。”
易云卿看着柳氏惊恐的神情,笑了下。为她还在不死心的作戏,道句真心话,他从没喜欢过柳氏甚至说不喜,娶她是长辈安排,柳氏的为人他看的一清二楚,十足十的表里不一心机深沉,眼泪扮可怜就是她的武器。原本嫁给他的应该是柳氏的亲嫡姐,是柳氏暗地里亲手害了她嫡姐的闺誉转面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她嫡姐的遭遇,尔后在柳家让她代嫁时还假意推托,最后板上钉钉如愿以偿的抬入易家。柳氏在易家四年多耍了心机扮过可怜,也害过旁人,亲二叔为了自身利益都能如此算计打压自己的侄子,更何况算计一些不相干的人?易云卿自问不是个恶人,但也不是圣人,不茫目同情别人,既然入了局站了位子享受了这个位置的果实那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胜利了算利害,败了也不值得可怜。柳氏以前的算计他可以不计较,可她不该在他警告过她之后还算计冬阳,算计妻位,败坏冬阳名声,还隐瞒了冬阳给的书信。他算是看清了,这是个十足十的自私女人,表面上说是倾幕于他,可背地里为的不过是易家嫡长孙正妻的位子,为的这个位子所代表的荣华。这是个贪图虚荣的女人,他一直很清楚。手指敲叩着桌子,深邃的眼睛看着眼下还在扮可怜的女妇。“听说你嫡姐因为不愿意嫁给那个坏了她闺誉的家仆,被族亲送到了尼姑庵从此青灯古佛一生。你,夜半梦回内疚么?”
柳氏跪在地下,全身一抖。“…大少爷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努力佯装的表面掩盖不了柳氏内心的惶恐,她的内心已经全数乱了。
易云卿敲叩着桌面的手指频率不断,冷眼道:“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我丑话说在前头,从此后你最好安份守已格守本份,那样我保你一生无忧,可若不然,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
易云卿话内的冷意让柳氏狡辩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里。她跟了易云卿四年多,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这人绝不会如此确定那件是她算计的。此时柳氏有了股怨恨,为什么明知这件婚事是她算计来的却不戳穿她,让她做了四年多的美梦,原以为毫无破绽的算计在这男人眼里是不是一个笑话?看着她追逐废尽心机,原以为成功稳稳的坐上了正妻的位置,到头来却只是南柯一梦?
“…起吧。去把浩儿滔儿叫起,谦儿是弟弟都知早起去给长辈请安,他们这两个做哥哥的就不知去请安?”
柳氏喏喏的应下退离,
不久大老爷与余氏回程,易云卿请了安,没见着易谦一问才知道被老太爷留了老宅吃饭。自从三个儿子搬离老宅,老太爷就请了两个长工,一个负责一日三餐,一个负责一些杂活。日子虽然没有以前热闹,可也难得的清静。
醒了酒的易云卿兴致不高,瞧着雪停了索性背了弓箭上山。
易云卿原本不打算进入深山,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还是要小心为上。可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白色的世界让人迷了眼,也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易云卿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平时都很少进的深山,并且很倒霉的被野兽追赶。
深冬中的野兽是危险的,因为猎物的减少,也要存取过冬的食物。易云卿运气极不好碰到了正外出寻食的野豹。野豹是敏捷而危险的野兽,又是深冬食物缺少的时候,只一个照面,易云卿就被视为了猎物。
易云卿没鲁莽到跟野豹对着干,只用弓箭与野豹且战且退,也在不知不觉着越发深入深山。所谓人倒霉连吞口水都会被呛着,在躲开野豹的追赶时,易云卿一个不察觉踏空踩着断了的树枝伤了脚不说还滚下了小山坡砸在厚厚的冰层上晕了头。
昏迷前他听到了狼啸声,在山坡上七八只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打头的狼王高大而威猛,而在狼王之后有一人影缓缓而来。
易云卿很想看清楚,努力睁大眼睛,可晕沉的脑袋像巨石一样沉重只手指颤了颤。“……冬…阳…?”
25因祸得福(倒v)
脚上的刺痛让易云卿从晕沉中苏醒,可相比于脚上的伤,他更再意的是昏迷前看到的人影。“——冬阳!”起势太猛忘了额头的伤,立时眩晕着倒下。
在厨房忙乎的冬阳走了来,不言不语的扶着他用枕头靠墙。
易云卿看着眼遍寻不到的人几乎痴了,那眉那眼看在眼里没一处不精致没一处不让他欣喜。
冬阳不语任由他眼神窒热的打量,扶着他靠好便要抽身离开。
易云卿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冬阳……”
冬阳犹豫着不知该叫什么,按礼他自主和离不能再叫他大少爷,叫易公子易少爷又显得别扭,索性干脆不叫了。抽出手道:“…脚部的划伤我已经上了草药,休养两天就好。受了点寒,我去给你煮碗姜汤。”端来姜汤看着他服下,递上热茶间收回姜汤碗。“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去。”冬阳是个心软的,做不到见死不救也做不到至之不理,只得把易云卿当作一伤员细心照顾,想着等明一早伤好些再送出深山让其自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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