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狂风发现顾微在发烧,就是隔着两人湿得能拧出水来的几层衣服,他都能感觉到那骇人的高热。饶是狂风个性沉稳,处变不惊,此时也有些慌了。
再这么耗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狂风策马来回奔走,试图找到那个就该在这里的庄子,他不时低下头去,轻轻唤着殿下,顾微有时会含含糊糊应上一声,有时就没有任何回应。
好在狂风时来运转,来回转了两圈以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庄子,可惜庄子里已经没人住了,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大部分土房都已经垮塌了,只剩下几间青石筑的屋子,还坚强地屹立着。
狂风四下扫视一番,找了间质量看起来最好的屋子,策马飞奔过去,直接奔到门前。他刚从马上跳下来,顾微的身子就软软一倒,狂风赶紧伸手把他接住,打横抱进了屋。
屋子里乱糟糟的,箱子倒着,柜门开着,地上七零八落,掉了好些东西,感觉主人家是突然逃难跑的,临走前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
狂风顾不得细想,这家人乃至这个庄子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把顾微抱到床上,闭着眼睛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扒了下来,再把人塞进主人家零乱的被窝。
最重要的事做了,狂风又去翻箱倒柜,找了干净的衣服和棉被出来,再去厨房生了火,烧了锅热水,准备给顾微擦拭身体。
顾微烧得厉害,人都有些不清醒了,可他不懂医术,身上也没有药,方圆数十里也没有人家,更不要说大夫,狂风能做的事,实在不多。
热水烧好,狂风闭着眼睛给顾微擦了身体,清洗帕子的时候,狂风看到帕子上有血迹,吓了一跳,还以为顾微哪里受了伤,慌得不得了,也就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直接把被子掀开来看,随即松了口气。还好,顾微并没有受伤,那些血迹是他大腿上的,想来是从来没有骑过这么久的马,被磨破的,并不算严重。
狂风醒过神来,发现身无寸缕的顾微躺在自己面前,赶紧又把眼睛闭上,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帮他清洗干净伤口,换了身细布衣裳,再重新盖好被子。
忙过这些,狂风才有空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了身主人家的衣服,居然还挺合身。他不敢睡,就盘腿坐在床头,用冷水浸了帕子,敷在顾微的额头上。
顾微烧得浑身滚烫,新换上去的帕子不一会儿就热了,狂风换了几次开始犹豫,他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可是附近的路狂风不熟,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大夫,然后赤脚大夫的水平够不够,也是个问题。再远点就是上京城了,虽说已经宵了禁,可以狂风的身手,进城不是问题,进宫也不是问题,但是这样一来一去,这个晚上就过去了,单独把顾微留下行吗,万一有人追来怎么办,狂风苦恼得很。
就在狂风犹豫之际,顾微迷迷糊糊喊起了冷,狂风伸手一摸,顾微的额头烫得灼人,双手却还是冰凉,再看他身上盖着的厚实的棉被,顿时就明白了。
顾微的身体太虚弱,本身没有热量产生,被子再厚也没用。狂风想了想,找了个火盆生起来,可惜狂风都被烤得满脸汗水了,顾微还是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狂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终于横下心来,将顾微连人带被子拥进了自己怀里,还不忘握着他的双手,输送了点内功进去。
这样一来,顾微终于没有抖得那么厉害,发抖的人,变成了狂风。他决定今夜一过,这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以后再也不要想起。
虽然逃得比较狼狈,过程也很惊险,可无论凤琪还是顾微,都顺利逃脱了,这让策划这次计划的人,感到非常失望。
“你不是说行动必定成功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听了属下汇报的结果,一袭紫色锦袍的青年满脸愤色,他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英挺俊秀,就是眉眼之间戾气太重,整张面容看着有些扭曲。
“美人儿,是你没告诉我,皇后身边还有影卫保护,否则的话……”他们的计划早就成功了,那些普通侍卫,还不够他的人虐菜的,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穿了件黑色的袍子,气质显得比较稳重,看向紫衣青年的目光,却是充满宠溺。
紫衣青年冷笑了声,讽刺道:“影卫哪是皇后的,皇上可没那么疼他。”除了凤琪,还能谁能让萧写意如此重视,便是帝王专用的影卫,也分了给他,他们就是没想到这点,才会功亏一篑。
“没关系的,我们下次再找机会就是了。”黑衣男子说着伸手揽住紫衣青年的腰,把他带到自己怀中,“美人儿,你不要不开心,我会心疼的。”
“这次真的不行了吗?”紫衣青年仰起头说话,语气闷闷不乐,就他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凤琪还没有回宫,他们要下手,不是没有机会。
“不行,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皇帝肯定暗中加派了人手,我们不能跟他们硬碰硬,那样不划算的。”黑衣男子摇头,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
紫衣青年失望地低下头,目光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黑衣男子却不管这些,他单手抬起他的脸,强迫紫衣青年与自己正视,“美人儿,你要我办的事已经办了,你总该付点报酬了吧。”至于事情成没成功,那就另说了。
紫衣青年没有反应,任凭黑衣男子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横行无忌,但是当黑衣男子猛地抱住他,想要吻他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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