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是一向不敲门的。”楚陌寒微笑的看着他。
“将军,我们只是闲聊,没什么要紧事情。倒是蘩城太守说了什么?”凌子墨连忙转移话题。
“嗯,那边出了不小的事呢,”楚陌寒凝声道,“蘩城太守的印绶,被人盗走了。”
“印绶!”凌子墨惊异道,“有什么线索么?”
“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楚陌寒奇怪的看着他,“有消息说是一伙名叫‘赤影’的盗贼团伙所为。我已经下了命令,蘩城暂时并入萱城治下,封锁城门,一切文件以萱城印绶为准。”
凌子墨脸上一红,咳嗽几声掩饰道:“那个‘赤影’我似乎有些印象,流窜各地的盗贼团伙么?”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蘩城,”楚陌寒点头道,“在案发当晚,守夜的士兵与窃贼发生打斗,伤到了其中的一个,经辨认,似乎就是通缉已久的‘赤影’四头目。”
“恐怕不止是窃贼这么简单,”兰漱风沉吟道,“蘩城紧邻首府萱城,分明是对萱城的挑衅。这个团伙之前有犯过什么案子么?”
“无非是鸡鸣狗盗之类,而此次却对财物丝毫未取,很令人在意。”
“将军,末将愿往蘩城一探究竟。”凌子墨请缨。
“对了,辰少侠知道此事么?”兰漱风突然想到。
“他……好像躲在军营里都听到了,”楚陌寒耸耸眉毛,“然后说要证明之类之类的,一溜烟就不见了。我看他很有可能到蘩城去了。”
“啊?”凌子墨一时傻眼,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二十一回 阴差阳错
兰漱风在图纸上画了半天,终是得不到结论,看来,只能等凌子墨进一步的消息了。他把图纸收到抽屉里,举着烛台,准备回到卧室就寝。
烛影轻摇,厅堂中似有人影晃动。“刘卿?”兰漱风小心的叫道。
没有回应。兰漱风登时警惕起来,在烛火的映衬下,一把雪白的利剑映的通红。
持剑的人影在烛光中慢慢现身,只见他黑衣蒙面,身材魁梧,一挥手,招呼着房间另一头的两名同伙。在墙角,似乎是老管家被五花大绑,缩成一团。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来做什么?”兰漱风镇定的问道。
“‘赤影’的大名,听说过吗?我们四当家身受重伤,想请大夫前去看一看。你最好老实的跟我走,不然……”剑光一闪,手中的红烛被从上自下纵劈做两段。
黑暗中,兰漱风淡淡的声音响起:“好,我跟你去。”
院子里不知何时垂下一只柳梯,黑衣人以剑相逼,让兰漱风翻过。墙角下,另外几名团伙也是一副蒙面打扮。兰漱风借着昏暗的月光暗中打量,巷角望风的同伙对这边打着手势,似乎在表示可以通行。正要多看几眼,一块黑布迅速的裹在眼睛上。兰漱风十分配合的任他们将自己的双手绑在背后,随他们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等等,有巡兵。”“别走了,该转弯了。”“哎,你踩到我了。”兰漱风听着耳边的嘈嘈细语,默记着走过的路线。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在一片坎坷的石子路上停下。兰漱风竖起耳朵,杂草哗哗的响着,还有什么东西被移开的声音,随后一只强壮的大手按在头上,他听话的弯下身子,从草丛中的洞口钻入。
断续的滴水声砸在湿滑的路面,几只被惊吓到的老鼠吱的一声蹿入细小的孔洞。幽深的隧道越来越宽,终于可以直起腰来。几经折转,幽幽的亮光透过黑布,渗入眼中。
“什么人?”
“是我,阿虎!给四当家带医生来了!”
几声机械扭转的声音,一扇重门喀嚓喀嚓的升了上去。又经过几道门卡,厅堂深处的喧闹声传入耳中。脚下的石板路变得平整,身后的人推着兰漱风,穿过吵吵嚷嚷的走廊,继续向内室走着。
“二当家,三当家,医生带过来了!”身后的人拉住兰漱风,大声说道。
“好!办的不错!”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兰漱风只觉手上一松,捆绑着的绳索被砍断,勒住口眼的布条也被取下。他轻揉着有些酸楚的手腕,抬眼看去——
火光洞彻的石室中,四张虎皮的座椅摆在正中的平台之上,为首坐着两名男子。右首的男子面色黝黑,铮目横眉,敞着膀子箕踞而坐;右脚踩在椅子上,握着铜质酒杯的手搭在右膝,向台下扫视。左首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略为削瘦,一手握杯一手扶膝,剑眉微敛,犀利的眼神投向这边。黑衣男子旁边的矮凳上还坐着一人,身形短小,獐头鼠目,发须斑白,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阿虎,我让你去找大夫,怎么看着不像啊?”黑衣的男子站起身来,向兰漱风走来。
“回二当家!小的确认过了,的确是医馆!”阿虎毕恭毕敬的答道。
右边的大汉和的小眼睛的矮子跟过来,奇怪的看着兰漱风。
“敝姓兰。”兰漱风垂着眼睛,恭顺的答道。
“混账东西!我让你请的是杏仁巷的刘大夫!”黑衣男子一掌打在阿虎头上。
阿虎晕头转向,辩解道:“可是白天听他们都喊刘老板……”
“小生住在杏花巷,刘卿是药房师傅。”兰漱风继续恭顺的答道。
“怎么搞的!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又一掌拍在脑门上。
“小、小的该死!我再去请刘大夫!”阿虎低着头,大声的回道。
“笨蛋!天都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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