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才能是无法掩饰的,贾瑚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天生记忆力强这件事告诉他们。
不出意外地得到诸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孙牧歌更是相当直接地说:“真羡慕你。难怪你这个年纪就学了这样多。要是我也有这样的能力,就不必每天都花大半时间来背书了。”
孙牧歌对死记硬背很是苦手,知道的几位好友都善意地哄笑。
贾瑚也难得笑了起来,并说,大概真的是老天爷见不得人完美无缺,他却是在诗才上比常人更缺了一分灵气。
他这一笑,周仁都看呆了。
贾瑚天生唇弧上挑,不笑也像是带着三分笑意。本来贾瑚就年幼,大概是为了不被他人看轻,他总是一派沉稳的样子,很少展颜欢笑。
见贾瑚奇怪地看过来,周仁咳嗽一声,颇为尴尬。
贾瑚自然不知道有人会看他的笑容看直了眼。他不是不笑,只是你很难想象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会满脸笑容,一点小事也乐呵呵的。贾瑚就是这样。同龄人会为了难得的假期兴致勃勃,他也只是感到略微放松。今天和好友们出来游玩,也没有像周仁那样大呼小叫,表达自己的兴奋。
“哦?那瑚兄弟和牧歌真是恰好相反呢!”回过神来的周仁兴冲冲地说,“牧歌的诗词可是连我祖父都说好!”
对我的称呼什么时候又变成瑚兄弟了?贾瑚有些不解,之前一直叫贾兄的呀。
有时候,人的友情来的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转眼两人就走的最近了,周仁在他耳边不停地为他介绍金陵风物。
“瑚兄弟,这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临渊阁了。”周仁指着大街上耸立的一座茶楼,说,“临渊阁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非读书人不能进,第一次进来的人都要留下墨宝——我当年也是写了一首诗才被允许上楼呢!”
进去一看,原来一楼是一个大厅,占地极广,数十座屏风把大厅隔成十几个小空间,里面放有桌案。大多是空置着,寥寥几人或书或画,挥洒自如,他们的周边都围着许多书生。
“看!那是牧歌写的诗!”周仁指着墙上的一幅字,相当自豪的说:“只有极其出众的诗、文、、字、画,才有可能被阁主选中,挂在这大厅的墙上。”
贾瑚定晴一看,原来四面高墙,高处悬挂了许多字画,笔走龙蛇,气势磅礴者,数不胜数。他不禁喃喃道:“这楼的主人也不怕这些字画挂在这,被人糟蹋了。”
林立正好在他身边,闻言温和地笑道:“这些都是十年间出色的笔墨,有些价值连城的,都在楼上呢。”想了想,他补充道:“据说五楼放着的镇阁之宝,都是第一代阁主的收藏,其中有一幅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宋徽宗的真迹。不过很少有人有这个荣幸能上五楼,这个传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恐怕是真的,”孙牧歌插话说,“那年我被邀请上去,看到书画大家文仪先生激动地围着它打转呢!”
文仪先生的鉴定不会出错,贾瑚若有所思,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上五楼呢?
“只要你第一次来时,留下的墨宝被阁主选中,就可以有一次机会上五楼,就像孙兄一样。”贾瑚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一直都像个隐形人似的赵易开了他的金口,“我们只知道这一个方法。”
见状,这几个人都起哄把贾瑚推到一桌案前,纷纷叫他拿出十分的气力来,孙牧歌更是说:“若不是第一次,可就再没有上五楼的机会了!”
在墙下仰着头欣赏书画的人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最多十来岁的小孩。
一个老书生有些不屑地说:“这年头,连小孩也敢来临渊阁一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另一个在颇有些寒意的初春也打着扇子故作fēng_liú的年轻人则说:“有志不在年高,能被写出‘梅花诗’的孙大才子看入眼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孙牧歌写下《咏梅花》这首诗诗的时候,也才不足十岁,“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注一】”这充满童趣,又不乏灵气的诗,也就那个时候的孙牧歌写得出了。
待贾瑚把墨磨好,开始思考文理的时候,议论很快就平息了。大家屏气凝声,生怕打扰到他的文思。这也是临渊阁不成文的规定。
就在贾瑚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三楼的雅座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响了起来:“文景,那年纪最小者,可是和我们一起南下之人?”
这人正是五皇子,和金陵知府张文景在同一条船上的紫衣青年。
张文景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他?
“他身边着青衣的是何人?”五皇子又问道。
“殿下,那正是孙大才子,孙牧歌。”说来也是心酸,五皇子早几年就出宫,开府大婚了,头上却没有任何头衔,光头皇子一个。当然,除了太子,众兄弟都是这样。手下的人只好殿下殿下的叫着。
“写《咏梅花》的那个?”显然,五皇子也听到了楼下人的议论。
五皇子在这个茶楼已经坐了好几天了。
江南自古多才子,他此次主要呆在金陵,便来这久负盛名的临渊阁看看。
这次来金陵,五皇子除了要干出一点成绩给父皇看,也是想看看有什么值得招揽的好苗子。下手趁早,不然到了殿试之时,就不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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