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
十五天前,他想练字,好不容易写出一个自认为满意的“我”来,却被一众臣子以复杂的眼光看着。
白胡子老头最是忠心耿耿,笑眯眯点头,“这幅画真好看!敢问少主,这是画的何物?”
“……”胡小海动了动喉咙,“我。”
“……”白胡子老头眨巴眼,“少主不要说笑了,这怎么看也不像‘少主’啊。”
鼻子眼睛在哪里?别说鼻子眼睛,脸在哪里??
胡小海冷静地放下笔,伸手指了指自己,“这不是画,这是字,是‘我’字。”
“……”满屋寂静。
只有庄夙颜突然笑了一声。
那一声极轻,但听在胡小海耳里,不下于惊雷。
白胡子老头无奈道:“臣知道少主不识得字……唉,无妨,臣会派专人教导少主。”
胡小海疯了,指着那字道:“这不是‘我’字是个啥?!”
“恕臣才疏学浅,当真不认识这个字……”白胡子老头拿过笔,道了声恕罪,手起笔落在纸上龙飞凤舞写出个字来。
胡小海好想咆哮——卧勒个大槽这才是画画吧!!这绝逼是在画画!!
可白胡子老头镇定道:“少主请看,这才是‘我’字。”
“……”我你全家!!!!!
搞清楚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虽然说话都听得懂,但在文字表达上完全差在抽象思维上了,他只得放弃练字,改为其他。
于是十天前,他装模作样拿起古博架上一只白玉雕的小猫,细细研究一番,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了一下关于玉的发展史。
当然,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和自己的不同,所以省略大部分,只说小部分,还挑拣了一些玉器的故事来说道。
结果……迎接他的又是众人复杂的目光。
胡小海呆滞道:“我……哪里说错了?”
满屋寂静,又是庄夙颜呵地笑了一声。
胡小海顿时崩溃,拿着那白玉猫不知该如何作为。就听白胡子老头慢慢道:“少主,你可知为何我玦王都叫玦王都?”
“……”你大爷的!我哪里知道去!
“玦是为玉,我玦王都是大陆上盛产玉器之都,少主所说的那些炼制玉器法都是其他地方最普通的方法,包括上色,雕刻,我玦王都最富有盛名的便是比其他都城都更了不起的炼制方法。就拿最普通的雕刻来说,若是出自我玦王都,价格都比其他地方翻上十倍去。”
“……”
胡小海简直想咆哮!他哪里知道玦王都比其他地方还先进一点!你大爷的不知道合群是什么啊!你不怕拉仇恨的吗!垄断神马的最讨厌了啊啊!!
原本胡小海的历史知识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说历史,其他专业课程也都稀疏得很。
这便找不到其他话来反驳,只得默默把东西放了回去。
而其他人,还当他说得那些玉器故事是自个儿编的,庄夙颜给了个台阶下,不冷不热道:“少主的想象力不错。”
“……”想象你大爷!!想象你全家!!
于是拜这件事所赐,“少主”的课程除了认字,又多了一样背全轩辕国包括其下三座都城的历史。
他一看到那些书就傻了,堆起来可以买一箱香飘飘奶茶了有木有!他要万幸不用绕地球三圈吗!!
胡小海彻底疯了,若是学农业,好歹还能去种田;若是学技术,好歹还有一双巧手;若是学交际管理,好歹还有一张会说话的嘴皮子。
可他啥也不会。
放在这个不认识字,不认识国家文化,甚至不知道他们都种什么菜,养什么花的世界,还不如去放牛!!
所以当回想起之前种种,加上庄夙颜时不时表现出的“我对你从来就没有任何希望”的眼神……
胡小海现在一看到庄夙颜,就像看到耗子的猫……错了,是看到猫的耗子……
嘤嘤嘤,看到庄夙颜走过来,自己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昨日已让宇文先生帮您补习过了,为何今日还是做不好?”庄夙颜自顾自坐下来,衣袍撩起往膝盖上轻轻一搭,那一举一动简直犹如画中人!
硬朗的侧脸微微斜过来一点,眼神毫无波澜,说话也毫无感情起伏。只有微微下抿的嘴角和微蹙的眉头表明他心情并不是太好。
胡小海干巴巴坐下来,只答了两个字,“呵呵。”
庄夙颜手指微屈,轻放在石桌上,看着胡小海僵硬的脸,道:“少主可知,宇文先生对您抱有厚望。”
“……知道。”
当然知道!宇文桦便是差点将自己溺死的,也是一直跟在自己身旁,时不时提点,十分忠心耿耿并且十分热情的白胡子老头!
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啊,让胡小海每次叫他,就只能想起自己的语文老师——虽然语文老师是女的。
“既知道,为何不认真一些?”庄夙颜道:“不过短短几句话,有何难说?”
难说的不是话,而是那装逼的语气和样子好么!
胡小海哼唧一声。宇文桦前一夜就好好嘱咐过自己,对着哪家人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好几家大多都是“谦逊有礼”,这个好装啊,只要笑眯眯,不住点头,说话时将自己的位置放低便成了,可偏生对着贤老板,宇文桦的要求是“无论他说什么,都要不置可否,万不能表现得太亲近,也不能表现得太疏离”。
麻蛋这是个什么抽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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