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泉摘下又一片芹菜叶子,也学欧洲贵族做派微微颔首,示意开始。
李听雨指尖灵动,空灵婉转的曲子飘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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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听雨抄谱子时,欧老师站在他的身边,虽然对他潦草的五线谱皱眉头,可还是很亲昵的拍拍他的头,“这是一首好曲子,你喜欢我很高兴。”
李听雨听了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么多年欧老师对自己恨到牙咬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讨她的欢心了,可今天听见她说你喜欢我很高兴。李听雨怎么也算半个人精,马上停笔,望着他亲爱的欧老师,伸手在键盘上弹起来,没弹几句,欧老师便伸手打了他的手背,“这种感觉不对,无法违逆的宿命,这种悲剧感是曲子所要表达的……”
“可是,美丽的欧老师,我第一次弹这首曲子……”李听雨皱着眉头撒娇,“而且我明天不参加考级也不参加比赛。”说得欧老师直接笑了起来,笑着骂他小混蛋。
这时候认真至情的弹这曲子,渐渐进入高`潮的时,李听雨想起欧老师说的话来——无法违逆宿命的悲剧感,伴着曲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瞥了一眼靠在琴边的刘知泉儿,思想起这么长久以来的忍耐和示爱,没有一点回应、没有一点进展,李听雨一下子觉得难受起来。
音符还在继续,每一个都像敲打在李听雨的心上,一下一下让人心内仓皇,李听雨弹不下去了,十指重重摁在琴键上,嗡嗡一阵响,撇头望向刘知泉儿,他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红着眼眶,模样看来有多么得凄凉。
刘知泉儿的惊讶李听雨尽收眼底,他心里难受,再无法忍耐,松开咬白了的唇,李听雨问:“刘知泉儿,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愿意回应我?”
面对李听雨的诘问,刘知泉的惊讶来源于这个诘问发生的时间、地点,而不是这个问题本身。李听雨坚持的够久了,从秋天到夏天,已经超过刘知泉所能推测的最长时间。
该来的始终要来,刘知泉伸手把自己耳朵上别的芹菜叶子拿下来,又拿走李听雨耳朵上的,望向他的双眼……
“李听雨,快下来搬东西,不然不给你吃!”这么大嗓门在楼下喊的永远只有黎央北。
刘知泉失笑,揉揉李听雨头发,“在这之后,我保证我们有一个谈话。“
李听雨撑着钢琴键盘起来,气呼呼的说:“我一定要宰了黎央北,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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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气,可还是马上噔噔噔跑下楼去,没多久,又笑嘻嘻的和黎央北抬着一箱酒水饮料、各种零食上来了。
刘知泉从厨房里望见他和黎央北一边抬东西还一边嬉笑打闹,便安了心。
“我要吃腿儿!”李听雨宣告完就伸手扯卤鸭子的口袋,黎央北打他的手,说:“那是我的,我买的归我。”
“我最小,而且你刚才……”李听雨管他要死,说也不说了直接抓起来往嘴里塞,黎央北这丧心病狂的从他嘴里抢食,李听雨就果断出手了。
被打的黎央北在外面吼:“师傅,你家童养媳要杀人了,你管不管?你不管我替天行道了。”
刘知泉一刀下去把芹菜切了个齐整,对于黎央北的呼喊权当听不见,一点儿动静不见有。
紧接着江奇文和三个师姐也上来了,一起上来的还有陈洛雨的男朋友。小伙子见倒是见过,上门来做客还是第一回,有点儿紧张,可一见到正大打出手黎央北和李听雨,大姐夫一下子觉得可以随意些了哈!
江奇文对他俩那点儿狗咬狗的事儿早看惯了,视而不见,从不动手相劝。三个师姐耐心最好,还要把他们俩拉开来断公道。那鸭子腿儿一人一个,吃下肚子去才算消停。
刘知泉听见外面没动静了,笑眯眯拿着茶杯、水壶出来,倒水给大家喝的时候,收到李听雨委屈的目光,仔细看看他,脸被黎央北揪得留下一坨红印子,略微心疼之后,扯一张抽纸不打眼的伸手去给他擦擦嘴角的油迹。
大家正说话,以为没人看见,刘知泉给他擦干净就放水壶去了。刘知泉刚转身,黎央北就对着李听雨挤眉弄眼。
李听雨看他那样子,想着扰了自己和刘知泉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踢他,黎央北跳起来躲开,笑着说:“快,快给你奇文哥哥弹琴,以后可没人给你讲数学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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