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与他的工作性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中午休息之前,暂无交集。
啃过面包喝过凉茶之后,按照要求我去清扫洗手间,工作刚进行到一半,三三两两来了几个人,在这半私密的空间里,一边方便一边聊起了八卦。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不存在的。当刺探情报的地下工作者的话,清洁工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身份掩饰。
然后我知道了,原来余总要结婚了,原来对象真是她。
百感交集,难以辨明究竟心中是什么滋味。
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资格搅合这件事,但正如与他的重逢一般,套用老式到不能再老套的比喻,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旋转,就自有活力,不再受个人意愿的影响。
下午一点三十八分,我溜到楼顶天台处,打算偷个小懒,做做扩胸运动,刚刚深呼吸一口,就听见了后面响亮的脚步声,毫无疑问,来人是位女士。
正要闪走,倒是我的名字从后方飙来,时速两百公里,直撞胸口。
“冯乐。”
“嗨……”我忽觉尴尬万分。
过了二十五岁的女人果然不能再以小鹿斑比作比拟,她的眼睛漂亮如昔,但多少闪着些算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我有什么目的?
她扬眉,不知为何,动作与他竟极为相似:“你靠近他,难道没有目的?”
我哑然,半晌才笑道:“不管你信不信,这真的是天意。我纯粹是来打工的。”
从表情上看,她似乎是不信。不过我能理解,换了是我,我也不信。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笑烟消云散,猫在狩猎时紧盯老鼠的高度集中力聚焦在我身上,让我不得不低头,去看她套在仿佛水晶鞋里精致的双脚。
“我真的,是来打工的。”
通过重复来强调,但这似乎没有让她领悟。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她恶狠狠得看着我,“但你不要再惹他!”
丢完这句话,她利落得转身,准备离去。
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喊道:“那你呢?你真要跟他结婚?那一次的事情,你告诉过他吗?”
她的身形顿了一顿,终究没有停留,蹭蹭蹭得离去,我分辨不出她究竟是逃离呢,还是以此向我表示与过去断绝的决心?
大太阳直直得射来,让人目眩,我盯着太阳一小会,头也开始犯晕,不知不觉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水汽,变得模糊不堪。
似乎是十月中发生的事情,天气还不冷,我记得,否则我们也不会在湖边做这样的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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