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家的看到凤姐儿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莽撞了,当时不应该一时意气就把这两个人带过来的,如今想要收场也难了。
但是她过来的急,事情也没有问清楚,这会儿正聂聂着不知如何说起。
凤姐儿人看得皱眉:‘你说。’她指着绣桔道。
这人也不是随便指的,她让绣桔先说,就是心中偏袒她的。也不怪她偏袒绣桔,毕竟她的爹娘都在府里多年,与凤姐儿多少也打过交道,而艾官出身戏子,他们那一帮子人,凤姐儿素来是知道的,不愿与她们多说话。
绣桔看自己被点名,得意洋洋地看了艾官一眼,她就知道,一个戏子怎么能跟自己比。
便把艾官如何后来却要抢自己的东西,并且阴阳怪气地嘲讽自己和自家姑娘,以及艾官先动手打了自己说了一遍。
当然,她故意略掉了她先伸出手来拉艾官导致蛋羹被打和辱骂她的事情。
艾官一听,这是把盆子全扣到了自己头上,毕竟还是年轻气盛,也不等凤姐儿问话,便把这些情节又说了一遍。
她本就带着气的,这会儿被绣桔一刺激就更加激动,说气话来上气不接下气,那些两人对骂的字眼也出来了。
听得凤姐儿直皱眉,她当然知道绣桔说的不全是真话,不过,做事不都是这样么,想听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于是她喝住艾官:‘住嘴!我有让你说话么?眼里没有尊卑主仆,不怪绣桔与你争执。’凤姐儿这句话就是明显地偏袒绣桔了,两人打架谁都不清白,但是凤姐儿却要把它认定成绣桔替主子教训不识好歹的下人,以绣桔的身份,确实也还算说得过去,不过却并没有一个姑娘身边的丫鬟去教训另一个姑娘身边的丫鬟的道理。
艾官从进门凤姐儿对两人的态度就看出来她是想把所有的锅都扣到自己身上,她才不怕她呢,大不了就叫上那些姐妹,跟她大闹一场,自己闹过了再走就是了,本来也是唱戏的,出去还可以再做这个,就不信她不要脸面地跟自己闹起来。
于是她很是委屈地哭道:‘我知道二奶奶看不起我们,但是也没有这么不分是非黑白的道理。’
凤姐儿儿怒极反笑:‘平儿,你听听,这丫头说的什么?’
“你要个是非黑白,那我问你,你抢绣桔的蛋羹可还有道理了?你上去与她动手又是什么道理?”
艾官嘴硬:“东西在蒸笼里放着,怎么能算是她的?我跟她动手是因为她辱骂我在先,二奶奶要教训我,也该给个更合适的理由。”
“东西是我一早让厨房准备的,你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东西拿走,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绣桔插嘴。
“那你在我走的时候忽然伸手拉我又是什么道理?”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林之孝家的连忙喝住:‘住嘴!在主子面前还有没有规矩了?’
凤姐儿摆手:‘我也不敢要他们的规矩了,叫他们的家人来,把人领回去吧。’
凤姐儿话还没有说完,探春便笑着进来了:“这又是谁惹了风姐姐生气了?”
凤姐儿一看是探春过来,怕她不知道其中还有她屋里的人,连忙迎了过来:“三妹妹怎么过来了?是两个丫头吵了几句嘴,还是小孩子心性,不肯示弱呢。”
探春过来一看跪在地上的艾官,恍然大悟到:“我说我要碗鸡蛋羹,怎么等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人?原来是跑到凤姐姐这里来了。”“哎,怎么跪在地上?这不是二姐姐身边的绣桔吗?”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如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探春表示自己真的非常努力地在演戏。
凤姐儿连忙笑道:‘就是这两个丫头在厨房里为了一碗蛋羹拌了几句嘴,既然三妹妹过来了,人你就带走吧。’
探春却不接她的话茬:‘一碗蛋羹而已,怎么还能吵起来?哎哟,这两人看着似乎还打起来了?’探春指着两人明显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问道。
凤姐儿此刻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探春就是要逼着她把实情说出来。
何况艾官一看探春过来还以为是专门来救自己的,早就哭着过来拉着探春把事情说了个差不多了。
凤姐儿在一旁看着生气,却也不好直接开口打断。
凤姐儿以为探春会把自己的人领回去,没想到她听艾官说完之后当即便冷下脸来:‘我与二姐姐感情最好,别说的一碗鸡蛋羹,就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值得我们争抢,好好的姐妹情谊都被你们这群人败坏干净了。你们不要脸面,我与二姐姐还要呢。’
又转过来对凤姐儿说道:‘何况,二姐姐与我都是即将要离家的人,像这样的人怎么能带出府去给我们府里丢人呢,还要劳烦凤姐姐把她们两个打发了罢,反正我是不敢要这样的人了。今天能为了一碗蛋羹便打起来,将来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呢。’
凤姐儿一听不对,探春这是要把人赶出去,她倒是想赶,但是这个时候把人赶出去就要重新选人补上她们的缺儿,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够调教好一个一等大丫头呢。
于是她连忙笑道:‘三妹妹别动气,她们还是小孩子心性,妹妹好好教教就是了。’
探春冷笑:‘我可没有这样大的本事,教不来这样的人。’
艾官本来以为探春是来替她说情,把她领回去的,没想到探春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时便说道:‘姑娘,我也是为了你,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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