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对忽必烈立下许多大功,更有救命之恩,只是,忽必烈早已不是当年的忽必烈,他现在是整个蒙古的汗,他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他承载着一个国家的使命和责任,帝王之心,从来都容不下朋友,他们永远是孤独的。
忽必烈对宗正的怀疑和防范越来越重,抛开他对宗正之前断肠谷的猜疑,如今他提出三大计策,一切都顺利进行,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心有不安,尤其是那句“得龙鳞之子的天下”,这个天下是自己的,凭什么需要依赖一个小子,最关键,宗正究竟帮谁?还是别有图谋,他根本就看不透。
四元尊者对忽必烈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宗正是四元尊者的克星,是他们的死敌,他们绝对不会容忍宗正存活于世,而四元尊者也是忽必烈心里的一根刺,帝王的眼中容不下任何威胁,只是,他们武功确实极高,若无周全计划,只怕打虎不成,反被虎咬。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蒙古的实力逐渐上升,各种情势的发展也极好,宗正知道忽必烈迟早会对自己动手,他也早就希望忽必烈会对自己动杀心。
一切的一切只是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万事酝酿地差不多,而如今,就是时候,只是缺一个*而已,所以宗正决定亲自去点燃这*,他很清楚,这*点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得选了,他只有一往直前。
就在这敏感时期,一位神秘的人物出现在了和林,请求密见忽必烈,有要事相告。
此人年事颇高,手持浮尘,白须飘飘,面阁清雅,眼睛却有些浑浊。
忽必烈带着发思巴秘密召见了此人,初见此人,忽必烈自然看得出,他乃是一个修道之人,倒是有些清风傲骨的风范。
“阁下是何人?”忽必烈未问何事,先问其人。
“贫道极乐派掌门袁天地。”
只淡然一个回答,发思巴却一下子紧张起来护在忽必烈身前,见袁天地岿然不动,并无杀意,忽必烈示意发思巴放下敌意。
“你就是三重人袁天地?”忽必烈颇为惊讶,对于袁天地,自始至终,哪怕是中原各派,已经好多年不曾显露江湖,大多数人也只是听闻其名号,可他为何突然现身蒙古,还密见忽必烈。
“三重人不过一虚名罢了。”袁天地轻弄浮尘,出语和缓,只那浮尘轻轻一扬,发思巴便足以感受到袁天地那沉厚的内力,而袁天地本人竟是一脸的平静如水。
这只不过是一个暗示,一来告知忽必烈和发思巴,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袁天地,二来也提示忽必烈和发思巴,自己此行并无恶意,若有恶意,就地取二人性命也不是难事。
忽必烈打消了对袁天地真实身份的怀疑,也彻底放下了对他的戒心,因为即使有戒心,那也是徒劳。
“道长千里而来与我秘密相会,不知有何要事?”忽必烈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
“宗正可在你这?”袁天地并未直接回答忽必烈,而是问到宗正。
忽必烈和发思巴互相望了一眼。
“道长找宗正何事?”发思巴问道。
“我先不说宗正的事,先来说说断肠谷一战,断肠谷为何崩塌,难道诸位就不好奇?”袁天地本来就性格古怪,说话亦不如是。
这一问再次点中了忽必烈心中那道坎,这个疑问,他何尝不是一直想不通。
“道长,不妨直言。”忽必烈心绪沉重,他想到了那日的惨况,就连自己也险些葬身断肠谷,望着眼前此人,他又不禁怀疑,既然此人知道断肠谷之事,会不会那日千钧一发之际救我之人就是他?
“这是玄门极为深奥的地理学问,断肠谷上靠大坝,下临绝谷,两侧四面皆是悬崖沟壑,绝谷大道的地下正是暗河,水坝决堤,临势而下,所经之处,必下暗河,由于暗河因堤坝储水旧旱,突逢沛洪,久浸基土,水力不得外泄,悬崖沟壑,河床地表早已飘摇欲沉,你和林十万大军马蹄破地,气势汹汹而来,你自以为救兵赶至,却不知正是这十万大军触发了本就飘摇欲坠的断肠谷,这便是断肠谷突然崩塌的真正原因。”袁天地老迈深沉,讲述起玄门学问,却是句句精要。
就连对于玄门地理不熟知的忽必烈和发思巴亦是听得明明白白,忽必烈的脸色很是深沉,断肠谷一事全部都是宗正策划,就连选址都是宗正,成也宗正,败也宗正。
“道长和宗正是何关系?为何要告知本汗这些?”忽必烈望着袁天地,他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愤怒,显然对宗正动了杀心。
“我和他是师兄弟关系。”袁天地如实回道,
忽必烈和发思巴自然是异常惊讶的,一个是白须老者,一个是黑发青年,两人的年纪相差如此之大,做师父都有过,竟是师兄弟,任谁都会诧异的。
袁天地自然也看出了他们的惊诧,“你们不必讶异,我俩的确是师兄弟,此时说来话长,此番前来是为了清理门户,只是师父有明训,同门师兄弟不得相残,故而此番前来告知真相,希望你能够替我出手。”
“宗正他究竟与您有何恩怨,竟至清理门户的地步。”发思巴好奇问道,
袁天地不多言,只淡然回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老道告辞,不必相送。”
说完便悠然往殿外而去,待至门口,再度转身“老道提醒你们一句,宗正不除,你们后患无穷。”随即踏步舛身,如云烟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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