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云归却是扶住月赋雨接受着台下众贵女的仰慕。
考不过终试终究是可耻的,但有三位诗品不低的贵女相陪,赋雨应是不会难堪的。
想到月赋雨因自己将答卷供与沈涵微查看,拽紧了自己的衣衫……赵云归不禁低眉一笑,她已是许久没有被人这般记挂的体验了。彦园贵女,多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俗世女子。不然也不会生出这般三人陪考的闹剧。
发觉赵云归在笑,月赋雨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台下的静穆的诸位贵女,心情复杂。她竟是拔了头筹?她何德何能能拔得头筹呢?
台上四人心思各异,台下弑国贵客对终试的结果也颇为不满。
“圣上,此试?”坐在上座的弑国贵客转了转手中的铁球,含笑看向诗国国主,“怕是有蹊跷吧……”
“怎会有蹊跷呢……弑将军定然是想多了……”立在国主身侧的梅启君含笑看了坐在国主身侧的弑国贵客一眼,眸中却是隐下了惊天骇浪。
跟在郡主身侧的婢子竟会出现在此处?
“诗国国主,此举怕是不合我们两国的旧约吧!”弑国贵客丝毫不忌讳梅启君认出了她,反倒是迎着梅启君的视线把手中两个铁球都玩出了锋芒。
看着圆滑的球面渐渐凹陷出一个又一个锋芒,诗国中夫子眸中皆是酝酿出了愠色。
“大胆匹夫!怎敢在我诗国国主面前放肆!”
“如何是放肆?”弑国贵客轻笑着扫过在场众夫子的眼睛,扬手把铁球收回到袖中,“吾只是看不惯诗国终试如此放水……”
“如何是放水?”坐在台下的侍郎看了眼国主的脸色,低声道,“大人也该看到,此番是诗国三位贵女陪考……”
“三位贵女陪考便是能说明诗国此番没有放水么……唔,原来诗国贵女愿意毁掉自己的名声,只为留下郡主……”弑国贵客言有所指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若是国主想靠此举,护住诗国边城安宁,本将军定是不依的。弑国国主愿把郡主留在诗国,便是看了诗国长公主的情谊……”
见着弑国贵客竟是翻起了旧账,诗国国主便抬目扫了高台一眼:“那……依着将军的意思?”
“请诗国国主许郡主随本将军回弑国……”弑国贵客扬手避过诗国婢子送来的茶碗。
一位年长的夫子探头看了弑国的贵客一眼:“若是将军觉得此举不妥,那终试重试便是了,何必匆匆要带着郡主去弑国?老夫想,郡主久别故土怕是一时难以适应弑国旧俗……”
“这位大人说笑了。郡主虽然就别故土,却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故而终试一直不忍考过……”弑国的贵客推脱道。
“不忍?大人怕是说笑了……郡主一直随着赵夫子学《诗理》,郡主的卷宗一直压在……”另一位在燕园教导过月赋雨的夫子冷笑着搭了句腔。
“嗯……”弑国的贵客眸中闪过几道暗芒:“哦?那大人的意思也是郡主并不适应诗国的体统,是么?”
她自是知晓郡主屡考不过的根源是弑国在背后做了手脚,但她又何必说出来犯众怒?
诗国国主与弑国贵客交换过一个眼神后,拢了拢自己的袖口:“刘大人。”
“国主!”被点名的大人匆忙起身,站到人前。
“去取此次几位贵女答卷过来。”诗国国主看着弑国贵客,低声道。
“是!国主。”看着刘大人的背影,弑国贵客的嘴角勾了勾。诗国国主确实如传闻中聪敏。国主放水也好,郡主作恶也罢,种种揣测都没有答卷有说服力。
刘大人领旨意后匆匆上了高台,在与月赋雨见过礼后,附到赵夫子身侧耳语了几句。见有人上台与赵夫子耳语,月赋雨不由得有些紧张。
既是终试的结果已出,那赏罚自是该分明。可依着赵夫子的面色,月赋雨没有看出分毫尘埃落定的模样。
“云归姐姐……”月赋雨轻轻地唤了赵云归一声,却发觉赵云归也在走神。
“云归姐姐?”又是一声低唤。
赵云归轻轻地摇摇头:“无事。”
“赵夫子?”月赋雨愈发不安。
“郡主……”赵夫子回头给赵云归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冲着月赋雨躬身,“国主要几位贵女随老夫一同去台下落座。”
国主要她们去台下?
陈挽香与赵云归交换过眼色后,便听到月赋雨软软地应了声:“嗯。”
月赋雨跟着赵夫子身后,慢慢从高台上往下走,心中却也是极为好奇赵夫子手中拿着的答卷。她好奇赵夫子手上其它三张答卷上究竟写了那些。明明是沈涵微偷偷誊写了云归的答卷,为何她会比云归的名次靠后?陈挽香明明想嫁与梅启君做妾,为何会考成第二名?
“郡主专心……”
见月赋雨伸足要踏空,紧跟在月赋雨身后的赵云归匆匆扶了月赋雨一把。
被赵云归一扶,月赋雨才发觉自己竟是已跟在赵夫子身后下了高台。下了高台,要去哪呢?看着不远处明黄的衣衫,月赋雨才惊觉自己竟是要去见诗国国主了。
诗国国主,神作中待原主不薄的舅舅……
“多谢云归姐姐。”
月赋雨吸了口气,暗暗估算了一下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到国主面前的距离。似乎只有短短二十步?
一步,两步……二十步……
当明黄的衣摆落到视线所及的范围,月赋雨惊觉自己背上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参见国主……”随着身后几声见安,月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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