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主策划的一个新的投资方案,方案里有一只新股月息14,明天开始筹资了,是我这个年度最重要的业绩。”
“利息这么高啊,我也可以投资么,我好像还有一点存款,本来想留给我自己的小孩子做教育基金的,但是……”路楚然迟疑了一下,“也没那么快有小孩吧,搞不好没有小孩了,做点投资也挺好的。”
“当然可以啊。”
平静浩渺湖水上有一根细线,细线的末端有一个小钩,钩着无法摆脱的诱惑不声不响地躺在湖面上,等候着靠近吸引动摇,直至下沉。
叶汐没说话,朝路楚然笑了笑,眸色恢复了一点往常的冷静,呼出一口烟雾,把手里的烟摁熄了。
洗手间里的某个隔间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然后是一句破口怒骂,“滚。”
纪洱脸色绯红地从里面冲出来,眼角氤氲着一点水汽,走到路楚然旁边声音发着抖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出了酒吧拦车,街道霓光交织,淡去了他单薄的背影。
路楚然和叶汐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决定回去了。
酒吧距离路楚然家小区三十分钟路程,他们在路上慢吞吞地并行着,渐渐远离了声色魅影的浮华,耳边的喧闹声骤然寂静了。
因为酒精麻痹了一点羞耻感,所以好像谈起什么都很自然似的不觉得突兀,也没有了往日表达真实情绪的时候那种阻隔的感觉。
叶汐胸膛里面长久存在的沉重感好像暂时消失了,他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你知道吗,我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是,我觉得爱情给不了我安全感,所以我不相信它。但是你是相信的吧,为什么不谈恋爱呢?”
路楚然拉着叶汐的小臂把他从人行道的外侧带到内侧,难得主动地把自己的生活分享给别人。
“我的初恋是男人,高中时候的事情了,我和他也算和平分手,因为没有大吵,是冷战过后分的,不过他说我是个心冷没感情的小畜生。从那以后,对爱情的看法就改变了很多,如果双方是不对等的,或者说对未来的想法是不一致的,无论怎么情投意合都是不能走到最后的。所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后,就很难接受退而求次的迁就了。”
“可怜啊,原来是童年阴影啊。”叶汐缓慢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蝉翼似的拂动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路楚然抓过他手臂的手,又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还是笑着,“不过没关系,很多人都说过我是个连心都没有的小畜生呢。”
叶汐说着安慰路楚然的话,心里却没来由地开始暗自庆幸,为曾经有人错过路楚然而感到了微小而确实的幸福。
气氛开始拐向沉默了,一点一滴地坠落在若即若离的空间,把人和人之间的缝隙填满。
“路楚然。”
夜色迷离,路灯光影昏暗,影影绰绰,路上行人寥寥步履匆忙,没人注意到街角有两个男人在拥抱,紧密地毫无间隙的拥抱。
叶汐把手臂环在路楚然的脖间,在路楚然回抱着他的腰时贴上了他的胸膛,鼓点一般密集的心跳声顿时错落在一起,他半眯着眼睛,去闻路楚然怀里令他着迷的味道。
地面上有两个交叠着分不清彼此的人影,随着一声带着淡哑鼻音的“嗯?”,叶汐感觉到了一阵抚摸着耳尖绒毛的热气。
“你很好,我真的我觉得你很好,能被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
抗拒不了的,就让他沉沦,直到他被我所诱惑。
i re tear wilde
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王尔德
☆、第19章
那天夜晚是怎么回到家的,叶汐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和路楚然的第一次拥抱似乎漫长到了记忆都感到倦怠的程度。
事实上那晚叶汐难得沉得住气,和路楚然什么也没做,甚至嘴也没亲上,但是这个拥抱却抱到了床上,在床上也依旧什么都没做,就是睡觉。
他知道对于矜持慢热的路楚然而言,他们现阶段的关系能够拥抱已经是上限了,如果路楚然不是喝醉了,不可能会不抗拒和他有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所以他更加不能够因为被允许拥抱就轻举妄动。
太近了。叶汐觉得他和路楚然已经太近了。
尽管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叶汐主动走近九步,路楚然不得已而为之一般地回应一步,但是叶汐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距离这么近过。
这种距离不是指那种感官愉悦的纠缠在生理上的距离,而是丢弃自己防备和伪装的铠甲,然后用真实的自己来窥探别人的内心才到达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近得让从未对任何人坦诚相待过的叶汐无法抑制地感到惊惶不安,只想落荒而逃。
所以借着公事繁忙的理由,叶汐强迫自己克制主观上想要更深一步诱惑路楚然的念头,重新把距离退回到进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范围,尽可能地避免自己再次陷入失控造成的不知所措。
简单来说,叶汐从那天以后不仅早出晚归地加班,还每天都跟不同的客户吃饭,不忙到凌晨两三点都不回到路楚然家。
不过他这么拼命也并不全是因为他有意要躲着路楚然,他的这个新项目资金确实有安全隐患,总经理在审批的时候就跟他提过了。
高收益本来就暗示着高风险,这个项目里的那只新股来自于一个大公司旗下的子公司,这个大公司杠杆使用略微过度,如果证监会那边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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