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弃地放下手,宽大的袖子瞬间把有些发白的手指遮住,只留一片素白。
很奇怪,从白羽宫出来的女子,对白色似乎分外痴迷。除去大喜之日,白若仪常年着一件白衣见人,四季如此。
“老爷。”细柔的声音盖过风声清晰地传到丘惘的耳中。
“夫人。”那人转身,不知为何,多年痴迷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陌生。白若仪心想,大概是这个人狠心到连他们的孩子都如此残忍的缘故吧。
“你还是这般狠心,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只恨我就可以了,启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白若仪沉痛地看着丘惘,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露出谴责的表情,心微微蜷缩“你如何对我都不管,可为什么是启儿……”
“你还记得当年我为何娶你入门吗?”难得轻柔的声音让白若仪身体微微一颤,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褪尽。
当年……当年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何嫁入丘家,只是这一段记忆却是她怎么都不愿想起的。
“你可知我此生最恨被人算计,而丘启便是我被算计的战利品,你说我能容忍他的存在吗?”重新转过头让白若仪看不见他的脸,可无论丘惘语调如何的轻巧,站在他身后的白若仪仿若承受不住般身体踉跄,脸色更是苍白。
“那你……那你……”总该念些旧情。
后面的话她没办法说清楚,也没有了说下去的意义。
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白若仪转过身,踩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下走去,倘若能重来,她只愿做白羽宫天真无邪的白若仪罢。但最后是自己毁了他,还是他毁了自己,一切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一切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已经不重要了。
那时……
“师妹,你真的决定……”身着白羽宫特质服饰的女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满脸喜色的白若仪,眉眼间全是忧虑,“若是让师傅知道了,师妹你一定会被赶出师门的,况且丘惘他……”未必有多喜欢你。
“师姐师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可我是真的喜欢他。”谈论起自己心悦的男子,白若仪小女子姿态尽显,脸上的红云乱飞,十分娇羞,“师姐,我是真的想嫁给他,也就只有这样能嫁给他了,他是个正人君子,一定会对我负责的,师姐你就帮我一次吧!求求你了……”
“也罢也罢,你啊,以后……”之后的话白若仪已经没有心情听进去了,满心欢喜,仿佛此刻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小手紧紧拽在一起。
女子摇摇头,但这个固执的师妹什么时候会听他们的劝呢,有她在至少事情能顺利一点,摩挲藏在手掌里的药,女子狠下心,说不定师妹以后会幸福呢。
于是后来的事情顺其自然的发生了,被白羽宫掌门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白若仪被逐出师门,但她还没来得及伤心她所爱的男子便八抬大轿来迎娶她,同门之情顿时被她抛在身后,毅然接受这个当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的男子。
她原以为这是快乐的开始,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被所在金笼子里的麻雀,能展翅的地方只有这一寸天空,何其悲哀。现在,就连自己唯一的寄托也保不住了……
启儿……启儿……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啊啊啊啊~~~】无聊到抠脚的沐长生整天躺尸般所在易清欢怀里已经很多天了,易清欢每天都忙着赶路,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有时间顺顺他的毛,其他时候简直无情到人神共愤。
【……】只有自己才能听到魔音的系统突然有种关机更新的冲动。
【我有一头……诶,到饭点了!】自从守住了心里的那座钟,沐长生的时间观念变得十分变丨态,不怕死地扑腾着小身子,新一轮的挣扎开始了。
感受到怀里不安分的小沐,易清欢了然地放慢速度,然后寻得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小沐一到时间就要进行吃饭这个神圣的仪式,雷打不动。
掏出包袱里的干粮,越靠近烙川,温度也越来越高,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恶劣。已经不能再捕到新鲜的食材,所以沐长生虽然嫌弃但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只能咬着牙把硬邦邦的干粮咽下去。随后很自然地往某人身上一躺,名其名曰饭后消食。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白色的团子身上按压,若是凑近些大概能听到从小团子嘴里发出舒服的呼吸声,无论从易清欢的神情和姿态上来说,显然这件事他已经很熟练了。
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易清欢的大腿,沐长生脸都要拉到地上了,休息的时间到了,又要起飞了。以前他觉得能在天上飞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啊,恨不得一天飞他个二十四小时,可是现实给了他残酷的一击。
也对,你一个星期不洗头不洗澡在天上飞试试,丝毫都没有飘逸的感觉!
沐长生嫌弃地甩了甩再次结成团的毛发,再看看易清欢依旧柔顺的长发,眼里的怨念犹如实质。可能是越接近火山,沐长生的毛发一根根都卷起来,原本蓬松的毛发顿时像爆炸了一般。
易清欢虽然没有表示,但沐长生明显瞧见了对方在看见自己的时候,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抽动了两下!两下!太明显了!
白毛啊白毛,你说你蓬就蓬,大不了本大爷伪装成一只洋气的西方血统狐,但狂乱的风最后还是吹散了沐长生仅存的幻想。
这场景就好像杀马特烫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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