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听得神情冗杂,笑不出,怨不能,气不成。他如今才知道,攻城何易,攻心何难。
气氛骤然凝固。暗卫九后知后觉……他方才那一句话,似乎很不合时宜,很伤人。
“没事,”司徒雅不尴不尬撤身,“我不强人所难,你走罢,找我三弟去。府中还有这么多暗卫,总有一个暗卫‘敢’。春宵苦短,我何必执着于你……”
暗卫九默默看着司徒雅,司徒雅的眼睛似蒙了层氤氲的水雾,黯沉沉的看不明。
“不论是谁,只要愿意抱我,我就把他当作你,”司徒雅迈出浴桶,若无其事道,“到时候我会唤着你的名字,权当是践诺与你断袖。暗卫九,苍天可鉴,日月可昭,你虽负我,我不负你。”
说罢,他赤条条地走到门边,作势伸手去拔门闩。他面上悲戚,心里却在想,这回丢脸可丢大发了,也不知这下下策,是以柔克刚,是无理取闹,还是死皮赖脸,到底能否奏效?
还没想明白,他就觉腰上一紧,腿脚离了地,身躯让暗卫九打横抱起。他方才说的振振有词,奏效后欣然抬看一眼,只见暗卫九神情凝重,全然是逼不得已、速战速决的架势,又后悔了。
暗卫九默默地将他抱至软榻。这软榻铺着雪白的波斯绒毯,他躺得很舒服。
他倏忽记起,月前他掀开暗卫九的斗笠,也是在这间屋,之后两人曾在绒毯上同衾而眠。他没料到,他俩第一回契合也在这里……此时此刻,他甚是忐忑,忐忑的不是孰上孰下,而是这般赶鸭子上架,暗卫九勃得起吗。万一暗卫九勃不起,暗卫九这一生,岂不是都会对他留下阴影?
第二十八章
满室水雾幕遮帘绕。盈满檠枝的蜜烛,模模糊糊淌下琥珀般的纹路,甜腻腻地发窒,点点滴滴灼地。
暗卫九屏息撑着榻,拢住未着一缕的司徒雅,却不敢欺身压稳。这姿势好不恭敬,使他自觉似成了丹山镇客栈里的大公子,会冒犯二公子。越是这么想,越是无所适从。即便知道如何行事,也空白得用不上,直到热汗沦肌浃骨,才勉强低下头,目光落在司徒雅绢裹的受伤肩臂的右侧,那处雪白的波斯绒毯上,几缕黑色的发梢安然铺展,像是尚未织好的绫罗,在烛下静静漫着水光。
“你别紧张。”司徒雅抚摸着暗卫九滚烫的腰身。那精壮的腹肌蓦地绷紧,忍耐着任他爱抚。
暗卫九沙哑地承认:“二公子,属下有点紧张。”
司徒雅搂住暗卫九的后颈,偏头抿开那汗湿的鬓发,悄然将话语送入他耳心,认真道:“我也很紧张。但紧张也是要做的,大丈夫立身行事,总不能因为紧张,就半途溃散临阵而逃,让人瞧不起。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你压下来些。”说罢敞开双腿,给暗卫九让出一席之地。
他本是九如神教一教之主,晓之以理的话信手拈来。暗卫九听他微言大义,隐隐觉得这件事,是和司徒嵩昔日之举不同,领命凭本能埋下腰,不轻不重压在他身上。刹那肌肤一热一凉贴合,就如鱼得水,冷暖自知。两人竟不约而同轻轻抽了口气,也不知是舒服,还是克制。
司徒雅探手捞住暗卫九的雄风,和他的拢聚一处,揉了揉,便觉情动,恨不得翻身将暗卫九压下,却按捺着缓缓挺动厮磨。手却不敢再揉了,一路顺着暗卫九的腰身,熨帖到扎实的胸膛,遗憾地摩挲着他亲手缠裹的绷带,继而把牢那蕴劲的肩头。
暗卫九只觉司徒雅在他怀里这般微微磨动,腿间缱绻,神情却清雅静谧,像是无声让他笼罩着一个秘密。说不出的心痒难挠,就想一世这样,保护身下人。他不由得也抵住那地方,配合着厮磨挺动。渐渐的,胀热发硬,就不能总是彼此磨蹭了,好几回茫然地杵在司徒雅瘦削的小腹上。
司徒雅觉得痒,一个没忍住,偏头笑出声。
暗卫九怔怔看着那偏转的脸庞,发丝未遮住的眼梢嘴角,蕴满了笑意。也不知怎么的,就很想埋头亲一下,却也不知道好不好。又觉床笫之事原来这般美好,可以和二公子抱在一起真好……
司徒雅重新正经地回过头,就瞧见暗卫九目光灼灼,一眨不眨攫住他,眼中尽是热意。知道暗卫九是想进去得很了,就拿过旁边的瓷瓶,拔开木塞,膏脂微甜的气味扑面而来。点绛派精通岐黄,他耳熏目染知道玄参这味药滋润降火,未雨绸缪用上,倒比事后用还好,放心递给了暗卫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暗卫九蘸了膏脂,探到司徒雅臀底中心,发觉那地方仅有指腹大小,稍一用力,指节推进去,被紧紧裹住。不由得心跳如擂,徒然又紧张起了一身汗,只怕伤到司徒雅。
司徒雅闷不吭声躺着,兀自放松以逸待劳。他这会儿无事可做,打量起跪着的暗卫九来,这一看便隐隐约约看见暗卫九膝上的伤势,默想总让暗卫九跪着也不好。不觉暗卫九的食指在体内动了动,他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那手指还是锲而不舍地把膏脂抹进去,这才知道到底是不好受的,索性抱紧了暗卫九,咬唇放任那怪异感进出。待到暗卫九食指中指一并送入,就再也抬不起头,贴在暗卫九怀里,听那浑雄的心跳。又耐不住内里有指茧摩挲的感觉,仰脸咬住暗卫九的喉结,舔了舔,心烦气躁地顺着旁边搏动的经脉吸吮,狠狠咂出道红痕。他正满意地盯着这烙印欣赏,冷不防暗卫九又添了一指,忙道:“可以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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